洗完澡柳煙的頭發蓬松地搭著,被他一拉,頭發在半空中劃過,回眸眉眼漂亮得令人癡迷。
她抿唇,語氣很淡,“我又不是護士,陪你去了又不能幫你上藥。”
聶攰瞇著眼看她。
柳煙也看著他道“換個人陪你”
話音未落,男人握著她的手腕又拉過來一些,隨后干脆利落地彎腰,大手搭上她的腰。
這是要橫抱的節奏。
柳煙愣了,立即掙扎著推他,“別,我腳沒事了,這兒那么多人”
她推著他的肩膀,聶攰動作停住,柳煙已經半躺在他手臂上了,兩個人呼吸交纏,他垂眸定定地看著她的眼睛。
“走不走”他問。
柳煙紅唇抿著,眼底閃著幾分不甘,力量上無法戰勝的不甘。她知道此時很多人都關注著這里,這兒離食堂斌不遠,否則她就咬他了。
她輕聲帶幾分譏諷,“走啊,聶帥逼我走,我肯定得走。”
聶攰看著她,松開她。
握著她的手腕,便往隔壁那棟樓走去,柳煙像是有幾分不甘地走在他身側。而一開始喊人的郭秀影捏著藥瓶站在原地,眼里幾分濕潤。其實她一開始在軍區醫院的時候就該有察覺。
她甚至還加了柳煙的微信,詢問怎么去追聶攰。
而柳煙回了她什么。
他不會主動哦,包括床上
包括床上。
正常同學會知道這個嗎不會的。
聶攰估計也顧忌著別人的目光,離開那棟樓后,便松開了柳煙。柳煙的手收回來,伸手揉了揉手腕。聶攰偏頭看她的手腕一眼,“我弄疼你了我看看。”
柳煙兩手松開,但沒給他看,插進褲袋里,淡淡地看著他。
聶攰看她眼睛幾秒,隨后收回視線。很快,上了臺階,推開了醫務室的門,柳煙沒進去,她說“我去抽根煙。”
聶攰“進來。”
柳煙聽見這話,瞇了瞇眼,最后嘖一聲,跟著進去。錢醫生坐在桌旁,一抬眼,看到聶攰身后還跟著一個女人,他愣了下,隨即很快回神,他站起身,道“聶隊,你坐,衣服撩起來,我看看。”
聶攰坐下,他身上還穿著戰訓服,脫了外面那件,里面是黑色打底,他撩開打底衣,露出緊實的腰線。錢醫生彎腰去看,小心地拆他后腰上的紗布,說道“好在今天的訓練級別不算太高,我看這肉是長好了,問題不大,再補個三次藥就差不多了,前提是這段時間還是要注意。”
聶攰嗯了一聲。
而柳煙沒跟過去,抱著手臂靠在不遠處的柜子上,這個柜子應該是郭秀影專用的,上面還有她秀麗字體的便利貼,字是真挺好看的。
錢醫生轉身拿了藥跟紗布,準備給聶攰上的時候,聶攰說道“錢醫生,我自己來”
老錢愣了下,道“這藥得有人上才行,你自己”
話沒說完,似乎想到這醫務室里還有一個人,老錢這輩子沒啥浪漫細胞,但突然福至心靈,懂了。
他把藥放在聶攰的身側,說道“行吧,你自己上,我嘛,還有點兒事,出去一趟,回來了你還沒好,我幫你纏紗布。”
后面這話當然是客氣客氣。
聶攰“好,辛苦。”
老錢轉身撈了手機跟醫學雜志,隨后朝門口走去。老錢的年紀跟柳煙的父母差不多大,加上又是軍醫,令人尊敬的人物,柳煙收起散漫,站直身子,沖錢醫生微微一笑,很禮貌。
老錢點點頭,扶了下眼鏡,走出去,隨后想了想,關上了門。
醫務室里瞬間安靜,只有兩扇開著的窗戶可以看見外面碩大對的場地以及通往深山的樹木,有些空曠。
天色將暗,燈光已亮一些,灰蒙蒙的。柳煙視線轉回來,看著那高大的男人。聶攰也轉頭,掀起眼眸說道“過來。”
柳煙放下抱著的手臂,朝他走過去,因他是坐著,柳煙直接站在他的面前,垂眸,再次雙手環胸,低著頭看著他。
聶攰抬眼“你是不是誤會什么了”
柳煙頭發垂落一下,遮住了些許的光線,她聳肩,說道“似乎也不算誤會。”
聶攰“你誤會了。”
柳煙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