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不好,陰沉,再加上兩個人的沉默,氣氛跟黑色旋渦一樣,旋轉著。聶攰一直沒下車,只是坐在車里,靠著椅背,指尖偶爾勾了下領口,遠遠地注視著柳煙。
柳煙當然也能感覺到他的視線,但她不搭理,假裝沒這個人。她慢條斯理地抽著煙,煙霧彌漫上眉心,看不出表情。
她心里卻在罵這個狗男人。
不下車
不下車你在車里呆到老死吧。
而且,他是在跟她生氣
呵。
你也配。
兩個人年少認識至今,哪怕空白六年,但是脾性還是能猜得出來,他不是一個會輕易發脾氣的男人,不過行為可以看出來他心里在想什么。車都來到跟前了,他也不下來。
估計就是生氣,要么就是她在什么地方惹到他了。
呸。
咿呀。
身后的雕花大門打開,柳煙挑眉,咬著細長掃去,正巧對上剛剛那名服務員小哥哥的臉。
小哥哥不是第一次看到女人抽煙,但是抽煙這么美的女人確實第一次見到,他愣了愣神,隨后說道“你好,聶總剛回來,從側門進來,正在等您。”
一聽就謊話連篇。
柳煙也不戳穿,她笑著道“好。”
隨后踩上臺階,服務員小哥哥立即讓開,他掃一眼那輛奔馳,幾秒后,奔馳車門打開,高大俊朗的男人也跟著下車,那沉穩的氣勢,服務員小哥哥沒見過這人,但心想不愧是聶家人。
茶舍也是一個大院改造的,雖是改造,但還是保留了原來不少的風格,灰磚棕瓦,木雕橫梁,院中還有一口井,淡淡的茶香味四溢。進了廳,紅木家具以及一整面墻的名畫。
聶允就站在茶桌后,掐著腰轉身,入目便對上了進門的柳煙,高挑,艷麗的五官,唇角含笑,從容淡定。聶允頓了頓,說道“丫頭,長大了。”
柳煙笑道“聶伯,多年未見,你還是那么英俊。”
“哈哈”聶允大笑了聲,說道“歲月不饒人,現在是你們這些孩子的時代了。”
柳煙笑而不語。
聶允看她笑起來也是很艷麗,攻擊力極強,突然能明白聶老這只紙老虎為什么搞不定這丫頭了。
他說“坐。”
柳煙上前兩步,身后便傳來了腳步聲,高大的男人微微低頭進了大廳,聶允抬眼看去,愣了愣。
他也是多年未見聶攰了。
歲月不饒他們這些老年人,歲月也在催著孩子們長大,如今的聶攰成熟穩重,有著軍人的挺拔。
聶攰“伯伯。”
聶允回神,說道“阿晏,你可是很難得能來我這兒。坐,坐。”
他邊說邊看一旁的柳煙。柳煙已經拉開了椅子坐下,紅木椅子厚重,她坐下后,長腿交疊,姿態自在。
聶攰在她身側坐下,但兩個人都沒朝對方說話。聶允抬手讓服務員拿些茶點心進來。
隨后看聶攰一眼。
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