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表情更加尷尬“陛下說,反正有王爺您在,他相信您會把政務都處理得很好的,所以所以他就不用來了。”
嘩。
這句話一出,大殿上幾乎炸開了鍋。
李衡的臉色也是分外難看昨日才想著這小皇帝是學聰明了,沒想到今日就給他準備了這般的大禮
當朝帝皇不上早朝,甚而直言有攝政王就夠了,這不就是在拐彎抹角地罵他李衡篡權奪位嗎
李衡臉上表情已是山雨欲來“本王要求見陛下”
太監戰戰兢兢道“王爺,這恐怕不行”
“如何不行”李衡沉沉一笑,“陛下如此懷疑本王對皇室、對大寧的忠心,難道連一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本王了嗎”
太監滿臉為難“奴才不是這個意思”
“那又是什么意思”
李衡上前一步,半是威脅地道“難道不是陛下不見,而是有什么別的勢力想要在我們君臣之間作梗”
到底是干了多年攝政王的人,他渾身的氣場威壓一開,那太監當場就有些繃不住了,他哭喪著臉道“真不是奴才刻意阻攔啊王爺是陛下現下還在睡覺”
原本喧鬧的大殿突然像是被人按下了靜音鍵。
朝臣們正在彼此竊竊私語,議論著這是否是陛下魚死網破的一招,聽見這句話后個個表情都變成了被人掐住了脖子的鴨子。
而李衡也像是被人驟然往臉上捶了一拳“睡、睡覺”
太監痛哭流涕地點頭“陛下說誰再拖他起床他就把誰吊起來撓三天癢癢咱家實在是不敢觸陛下的霉頭啊”
李衡“撓三天癢癢”
這個刑罰,確實是非常有特色。
這一刻,他突然感覺到李于之是多么的讓自己省心。
太監哭訴完之后又期期艾艾地詢問“王、王爺,您還要求見陛下嗎”
李衡“不了。”
雖然應該也沒人敢把他吊起來,但萬一呢
他轉身看向大殿上烏壓壓的朝臣“陛下年幼,平日里操勞政務更是繁忙,偶爾貪睡一會兒也是情有可原的,既是如此,咱們也不便多加叨擾,今日早朝,本王便替陛下主持,待稍晚時再將事務一并匯報給陛下。”
亂哄哄且各有心思的大臣們“是”
這匯報當然是沒有匯報的,李衡在散朝后象征性在寢殿外等了一會兒,沒看到人自己也就走了。
只是他也沒想到,自己這一“代理”就是足足半個月的時間。
半個月說長不長,但民間不知道從哪里開始已經傳起“攝政王看不慣小皇帝坐在高位上,終于自己動手把人軟禁了”的流言了。
天知道真的是李暨他不起床啊
小皇帝連續半個月沒怎么在宮廷中露過面,李衡也終于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頭,俗話說孩子靜悄悄必定在作妖,這小崽子靜悄悄了半個月,李衡可不信他一點事情都沒有搞。
于是在某個下午,確定小皇帝就算賴床也不可能賴到這個點還沒起來的時間,李衡陰著臉來到皇宮“本王要求見陛下”
而守門的侍衛則是詫異回報“陛下早就出宮了啊,王爺不知道嗎”
此時京城中一間茶樓內,紀城坐在二樓靠窗的位置上,愜意品茶。
樓下不遠處一手工匠人正在吆喝販賣自己制作的飛鳶,幾個孩子扯著自家大人好奇地過去,卻在得知價格以后又被毫不留情地扯遠。
機關飛鳶能夠騰空的高度不低,有一只用來演示的正正好掠過茶樓窗邊。
紀城一伸手截下那飛鳶,拿在手里好奇地擺弄幾下。
然后那組裝精巧的機關發出咔嚓響聲,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