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城撐著下巴“皇叔說得也有些道理”
他驀地轉過頭,看向人群中默默低頭的江立,笑吟吟問道“丞相覺得呢”
丞相還能怎么覺得
在場人紛紛想,那肯定是說攝政王有責任但找賊人也不能落下啊
然后他們便見到墻頭草兼和稀泥十級選手的江丞相聲音堅定地道“陛下,臣認為此事,攝政王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在場眾人“”
夭壽了見鬼了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江丞相居然會明確站隊了
而江立頂著后腦勺一顆巨大的汗水還在拼命為紀城站臺“醉仙樓是什么地方大家都知道,那里人員流動復雜,更兼具三教九流,本身就極其容易出事,為何攝政王世子還要帶使者們去那里”
“而且北夏使者是來訪我們大寧,又不是來訪攝政王府,為什么近身保護的士兵要選攝政王府的軍隊,而不是皇城守軍”江立擲地有聲,“攝政王做出這樣的選擇,自己心里難道沒點數嗎”
我心里該有什么數你們不知道嗎
李衡差點當場咆哮出聲,然而此時丞相派的官員們已經紛紛接收到自家大哥的信號,紛紛點頭贊成“丞相大人說得有道理啊”
“此事確實是攝政王府護衛不利”
如今朝堂上大體分為三股勢力野心勃勃的攝政王派系、堅定捍衛正統的保皇黨,還有數量最多的、以江立為首的第三派系,又稱墻頭草派系。
該派系以和稀泥為主,但他們并不保持完全的中立,而是審時度勢兩邊賣好,在站隊上顯得相當曖昧反正他們人多,不管哪方獲勝,事后也不會敢來清算,甚至相反,為了拉得他們的支持,攝政王和保皇黨有的時候還得反過來討好。
而現在有江立如此堅定地帶頭往紀城這邊一站,朝堂上的聲音立刻就呈一邊倒了“攝政王殿下,此事應該是您給大家一個交代吧”
雖然他們也不清楚為什么江丞相今天轉性了來著但反正跟著指責就對了
被千夫所指的李衡則是差點氣撅過去“你們”
他被氣狠了,整個人開始口不擇言“行,那此事是本王的責任,敢問陛下準備怎么辦”
李衡冷笑道“殺了本王向北夏賠罪”
他霍然抬頭直視紀城,目光里的意味明顯你敢嗎
先前鬧哄哄如菜市場一般的太寧殿霎時安靜下來,連剛剛迫于壓力拼命踩李衡的江立也不禁震驚地望過來。
李衡這是已經被氣瘋了
紀城笑瞇瞇道“朕怎么能做這種事呢”
李衡冷笑,他手上有大寧過半兵力的兵符,外有北夏實力的支持,這李暨若是真的發了瘋要殺他,大不了他便直接反了,到時候鹿死誰手可還未知呢
然而下一秒紀城便聲音悠悠道“那兩個北夏使者在我大寧作惡多端,死了倒也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