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半夜的時候紀城聽見了凳子倒地砰的一聲響的話。
仁安療養院的病房從不帶鎖,房間里可以挪動的物件也少得可憐,不過作為基本的警惕性,紀城在睡前還是把那根小凳挪出來,以一個非常微妙的角度傾斜抵住房門起不了什么抵擋的作用,但如果有人想要推門進來,這根凳子必然倒地發出響聲。
而以太子殿下五識的敏銳,這點響動已經足以讓他從睡眠中清醒過來。
所以當紀城聽見這聲砰響睜開眼的時候,正正好和鬼鬼祟祟從門后探出頭來的女人四目相對。
他歪了歪頭,面無表情沖女人道“晚上好”
女人“”
下一秒她唰地關上門,速度之快仿佛自己從來沒有過潛入別人房間的意圖一般。
紀城“”
時間轉眼而過,太子殿下光榮入院已經有三天的時間。
三天下來,紀城對整個仁安療養院也有了初步的了解,其中成效最顯著的當屬他終于套出了自己所有“室友”的名字2031的抑郁癥女人叫池小荷,三十多歲,據說是被自己丈夫丟來這里,而那個精力過分旺盛八句話七句都是假的的2032姑娘叫余依依,具體是什么病在療養院這里沒個定論,不過貌似是她總愛撒謊,她家里覺得管教不過來了,所以也把余依依送來了這里。
胡章是早就知道的了,對輪子極度恐懼,根本沒辦法在外界城市甚至鄉村正常生活,甚至他父親還是個殘疾人,家里根本照顧不過來,所以最后干脆出了一筆錢,把胡章送來這個網上宣傳一流的“仁安療養院”,希望他能有所好轉。
雖然這個仁安療養院顯然不符合它在網絡上宣傳的那種“偉光正”的形象不然紀城現在這具身體的親戚也不可能把他送到這里來。
而紀城來仁安療養院三天,不僅沒有如療養院的高層們所揣測的那樣大吵大鬧那樣的話他們倒是可以名正言順地采取一些“激進”的治療措施甚至恰恰相反,他表現得比正兒八經被送進來的病人還要配合得多
吃藥的時候不抗拒,排隊打飯的時候不鬧騰,療養院的作息制度都相當遵守,讓人看了以后都不禁心聲疑惑這家伙該不會是上他們這兒來養老的吧
“這樣下去不行,”療養院的院長皺眉道,“喻菁小姐打錢的時候是直說過她的要求的。”
“可是這個喻霽表現一直都很好,”一個白大褂苦著臉道,“我們也確實找不出什么錯處給他加治療啊。”
“反正喻菁小姐應該也不會過來,”白大褂突然靈機一動表示,“咱們對這個喻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她也不會知道的吧”
很明顯他的提議讓院長有些動心,不過沉吟片刻以后院長還是道“不行,喻氏可不是我們能惹得起的。既然答應了,還是盡量把事情做好。”
“這樣,”院長道,“喻霽的診斷不是重度抑郁癥嗎我看到電視上有說,現在對抑郁癥是也不止是有吃藥治療的吧這樣,把其他治療也都給他安排上,咱們主動出擊”
白大褂也露出驚喜的神色“院長,還是您有辦法”
于是當天下午,療養院規定的“治療時間”,203病房就來了一個白大褂。
白大褂語氣冷淡“2034,今天到你去六樓接受治療了。”
說完這話白大褂率先轉身離開,而后203的門口就出現了兩個人高馬大的護工,顯然是來“協助”紀城去“接受治療”的。
防范這么嚴
紀城挑挑眉,還沒來得及放下手里書起,旁邊余依依就已經驚聲叫出來“六樓”
今天203病房難得的人員齊聚,池小荷大概是已經完成了本周的自殺嘗試ki所以沒有出去,連胡章都因為沒到手推車發藥時間而短暫地出現在了客廳,不過此時這倆人看向紀城的目光里也明明白白地充斥著兩個字同情。
紀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