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章繼續道“穆越這個人自己倒沒什么出奇的,不過我聽那些護工們說,穆越他爸爸是穆嵩。”
穆嵩是a國知名畫家,在世界范圍都挺有名氣,而且他也很會賺錢,名下的畫廊開遍全球,即便是紀城基本只靠原身記憶來了解伍叁貳叁小世界,也對穆嵩這個名字有所耳聞。
于是很快紀城問道“那他還被送到這里來”
就仁安這個野雞療養院,是這種大畫家的兒子會來住的
胡章語氣尷尬“這誰知道呢”
“不過穆越是療養院里所有病人里唯一有親人每年會固定來探望的,而且他得的是雙相嘛,醫生和護工們都說他得的是天才病,他肯定是繼承了他爸爸的畫畫天賦,以后一定是個出名的大畫家所以對他都特別哄著。”
歷史上確實有不少名人得過雙相,加上雙相患者在躁狂發作時的確時常覺得靈感迸發,工作激情洶涌,所以確實也有不少人會給雙相貼上“天才病”的標簽。以仁安療養院這里的醫生和護工素質,這么想,不奇怪。
“所以穆越在這里要什么有什么,想去外面玩隨時都可以出去,不想吃藥治療也沒事,搬病房什么的對他來說都是小意思了,和我們這些病人完全不是一個地位,”胡章解釋道,“他自己應該也覺得自己挺有作畫天賦的,很喜歡畫畫大多數時候還好,我們只要不惹他不說他就沒事,但每隔那么一段時間,他就會不吃不喝不睡地開始畫畫,誰惹他他就打誰”
那聽上去確實是很典型的躁狂期甚至有些過度躁狂了。
“我剛剛問依依他有沒有搬畫架,就是想確定穆越是不是到那個時候了。”
聽到這里,池小荷織毛衣的手一頓。
紀城則問“那這和他是討厭鬼的關系是”
胡章支支吾吾道“晚上你就知道了。”
果然,到了晚上,住院樓固定的熄燈時間。
因為電路不好更改,所以即便現在紀城已經是仁安療養院的一霸,203病房也還是不能避免22點熄燈斷電的情況,不過迫于太子殿下的淫威,療養院這邊還是給他們送來了幾個小臺燈和充電寶,以備不時之需。
不過除了紀城外,203病房剩下三人在療養院都住了至少三年,作息習慣已經養成,一般到了熄燈時間也就睡了,黑燈瞎火的對紀城來說也沒什么可干的,所以通常他也選擇早早睡覺休息。
然而今晚
砰
乒里哐啷
啪嚓
“不行這個顏色有問題”
“我的洗筆桶呢”
種種喧鬧之聲不絕于耳,墻壁起到的隔音效果之弱約等于沒有,而這種聲音對五識敏銳的紀城來說,無異于嗩吶二胡鑼鼓在自己耳邊齊響。
終于,在隔壁一聲“院長呢,我要見院長”的怒斥響起時,太子殿下終于忍無可忍地掀開被子,一把從床上翻身坐起。
他現在懂胡章說的是什么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