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紀城抓了件外套,揣著手機和錢包就往仝全安家里的方向趕。
平心而論他其實并不太想把這位主顧的命放在心上的,而且他們約定的本來也是下午,下午兩點是下午,下午六點不也是下午但奈何仝全安在電話那頭表示,只要紀城馬上趕到的話,他愿意再翻十倍價格
在原來他請程初改風水的那個基礎上。
紀城算了算價錢,又看了看程初原本的存款余額,果斷答應。
仝全安家里的地址紀城是知道的,離程初在這個城市的住處有不短的距離,為求速度他下樓就打了個車,幸好現在不是上下班高峰期,三十分鐘后紀城便出現在了仝全安家里所在的小區。
來接他的是仝全安的妻子,一個年齡不過二十多歲的年輕女人,模樣看著也很美麗,她小腹微微隆起,明顯是懷了孕的樣子,只是相比起孕婦常見的幸福神態,她神情明顯憔悴,在門衛保安處認證了紀城的客人身份,把他送到相應樓棟以后,就說什么也不肯送紀城上去了。
紀城打量了下這個女人,除了從她臉上看出了輕微的醫美痕跡外也沒發現別的,確認仝全安就在樓上等他以后,徑直坐電梯上樓去了。
幾乎是在他按響門鈴的下一秒,仝全安就給紀城開了門。
看得出來,經過一晚上的休息,仝全安的精神并沒有得到半分恢復,相反還顯得更加憔悴,他胡子也沒刮,一整個被嚇到失魂的狀態“大師,程大師你可算來了”
仝全安激動地握住了紀城的手“你不知道,今早有多恐怖”
他的語氣中哭腔明顯“我昨天回家得晚,一倒頭就睡了,結果今天早上天還沒亮,我就被我老婆的尖叫聲給吵醒了,她說剛剛看見一個人影從眼前晃過去了。”
“本來嘛,我還不是特別信,以為是我老婆做夢迷糊了,結果等我睡醒一看,”說到這里的時候仝全安頓了頓,聲音甚至因為驚恐變了調,“我看見我們臥室的墻上,多了一個用血寫的死字。”
紀城本來在換鞋,聞言頓住了動作。
他問“你妻子看見的那個人影,是不是個頭發很長的,女人的影子”
仝全安一愣,而后瘋狂點頭“對對對,大師您怎么知道”
紀城轉頭,看向這棟房子臥室的位置“因為,我看見了。”
“”
“”
“”
足足三秒以后,仝全安爆發出一聲足以掀翻房頂的慘叫,然后直直往紀城撲了過來,那姿勢,活脫脫就是求母雞保護的小雞崽“程大師救命啊”
紀城無情地側身閃開了仝全安求保護的撲倒,但也并沒有拒絕讓仝全安躲在自己的身后事實上他背后到門口也就那么一點狹小的空間,讓仝全安這么一個大漢縮進去就已經夠難為對方的了。
他轉身重新對向臥室門口的方向。
昨晚他僅憑眼睛還看不見那道存在,只是憑借著精神力的強大可以察覺出有個什么東西,而現在這具身體的陰陽眼封印被解開,紀城也終于能夠看清那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站在臥室門口的是一個女人,三十多歲的樣子,頭發長長的,看她的模樣實在稱不上美麗,因為這個女人身上到處都是斑斑駁駁的傷口,甚至連她穿的衣服都被染紅,可想而知,她生前到底受過怎樣的虐待。
也難怪死后會化成厲鬼了。
此刻這女人也冷冷盯著紀城,她目光深處也閃爍著些許驚疑不定,似乎是不能確定紀城的身份昨晚她便想借著這個人對仝全安下手,可明明對方也是個普通人,身上卻有一種讓她都極度忌憚的氣息,所以最后她才選擇了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