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笑道“突然想起來,還有點事情要拜托他。”
收到市警方那邊“線人答應見面”的回復后,王家禮發了好一陣的呆。
說實話,王妤跟著仝全安私奔這么多年,一句音訊也不捎,甚至連妻子去世都沒回來看望,在王家禮心里,這個女兒和死了也幾乎沒有什么差別。
不過這種感覺和他真正收到女兒的死訊的時候卻完全不一樣。
原本覺得自己早就習慣了用冷漠的態度提起這個女兒,在那一瞬間,王家禮還是感受到了一種天塌地陷般的恐怖。
仿佛原本完整的世界突然崩裂成碎片,所有色彩鮮明的部分都黯然褪色一般。
從在醫院見到市警方,到趕往市認尸做比對,到確認那具只剩下白骨的女尸就是自己失蹤多年的女兒,王家禮幾乎都沒有印象,自己到底是怎么過過來得。
最后警方抓住兇手,確認那個手法殘忍的殺手竟然就是自己的女婿,當年王妤死活都要跟著私奔的仝全安時,王家禮更是說不出來自己是個什么滋味兒。
諷刺悲傷憤怒
與其說是這些情緒,倒不如說王家禮是感覺麻木了。
這段時間來他一直都麻木地生活著,從市趕回來,操辦女兒的后事,在醫院工作,一個人起床,一個人睡覺,好像平時的日子也沒什么不同事實上過去的幾年里他確實都是這么過的。
一直到這次,女兒的案子開庭,仝全安因為殺人情節惡劣被判死刑,拿到判決的結果以后,王家禮才像突然反應過來一樣回神。
悲傷、痛快、諷刺等種種情緒涌上心頭的同時,他也想要見見發現自己女兒尸體的那位證人。
王妤隨仝全安私奔離開多年,她在市沒有任何親人,連關系親密的朋友也沒有幾個,所以在她被仝全安殺害以后,一時間竟然沒有人意識到不對而如果依照這個軌跡發展下去,也許她的遭遇永遠也不會被人發現。
也因此,那位發現王妤尸體的報警人,在王家禮心里也無疑是恩人一樣的存在。
他想要見見這位恩人。
之前和市警方跟進的途中,王家禮雖然有聽說過這位報警人的存在,但他并沒有見過對方。同時王家禮也清楚,在警方那邊應當是有什么保密制度,他并不一定能夠見到。
不過即便如此,王家禮還是向警方提出了這個請求。
“如果有什么保密制度,或是對方不愿意見的話也沒關系,”王家禮道,“我就是想見見這位恩人,如果可以的話,當面向他感謝。”
他是主任級別的醫師,每天的事情也多,在委婉地提出請求以后王家禮便又投入到了工作中,對于對方回復的效率和請求成功的可能性并沒抱太大的期望,不過誰知道,僅僅是當天下午,市警方那邊便告知他這位“現任”已經同意了他見面的請求,還將見面的地點也轉達。
醫院樓下的咖啡館
要不是知道定下的時間是第二天,王家禮幾乎想馬上跑下去看看。
他按捺了又按捺,才捱到了第二天的下午這天上午他有門診,等處理完爆滿的病人,時間早就過了飯點,不過王家禮也沒顧上吃飯,直接匆匆往咖啡館方向而去。
在那里等候他的是一個俊美到有些過分的年輕人,對方似乎早就知道他沒有吃午飯,已經點好了餐食,朝王家禮的方向推了推“王醫生,終于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