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往哪邊走”蘇玉炯先發問。
巫洛陽有些忐忑,隨手指了一個方向,“我往這邊。”
“那我們不順路。”蘇玉炯面露遺憾,“我走那邊。”
“那”巫洛陽躊躇著,有些不想說再見。
而蘇玉炯已經拿出了手機,“留個聯系方式吧。不是說要請我擔任你的模特嗎之后有需要就聯系我吧。”
“好。”巫洛陽也連忙拿出手機,跟她交換了電話,掃碼加了好友,又說,“我會提前預約時間,按你這邊的安排來,盡量不要跟你的工作沖突。”
“嗯。”蘇玉炯收起手機,說,“那么,下次見”
“下次見”
然后她們一個往東,一個往西。等轉過路口,確定對方看不見自己,巫洛陽便連忙掉轉方向,重新買票進了植物園,朝著自己的畫架所在的位置飛奔。快要閉園了,她得趕在那之前收拾好東西離開。
而蘇玉炯,她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給萬能的陶特助打電話,跟她說自己的車停在了植物園里,讓她找個人去開出來,順便拐到這邊來接一下自己。
陶特助果然很可靠,即使聽到這種匪夷所思的要求,也沒有露出任何異樣,更沒有詢問蘇玉炯,她人明明就在植物園外面,為什么不自己回去開車的問題,爽快地答應了。
很快她就聯絡好了代駕,讓對方先去找蘇玉炯拿鑰匙,然后進植物園把車開出來,再去接蘇玉炯。
那幅畫,蘇玉炯找人做了一個相框,就擺在自己的辦公桌上。
因為是她自己的畫像,就算偶爾來匯報工作的高管們看見了,覺得這幅畫與整個辦公室的布置不太相稱,也不會說什么。反而會主動開口夸贊,問是哪位名家的作品。
對此,蘇玉炯一律回以“是一個小朋友送的”這句話。
大多數人聽她這么說,聯系到她的年紀,自然而然會認為這是家中小輩的心意,所以才被她珍而重之地放在這里。
蘇玉炯沒有結婚,但蘇家是個大家族,幾十年的繁衍發展,人口眾多,她的晚輩自然也多。而身在她這個位置,自己又沒有繼承人,晚輩們的討好孝敬也是應有之意。
只有陶特助知道,畫肯定不會是蘇家的孩子送的。
不過她什么都不會說,也什么都不會問。如果是她能知道的事,boss早晚會讓她知道,如果不該她知道,那妄自揣測也毫無意義。
接下來的幾天,蘇玉炯還是按照平日的時間安排,前往植物園,但再也沒有遇到過巫洛陽。想來,那天到植物園寫生,對她來說也只是一個突然的決定,并不是日常習慣。
事實上,巫洛陽雖然不是每天都來,但是次數也不少。她平常寫生,經常去的就是兩個地方,博物館和植物園。
不過這幾天,她卻是忙得沒有空過去。
要準備畢業作品,當然不是空口白話說說就行了。
每一年,美院都會為畢業生們準備一次集體畫展,邀請業內人士、收藏家和畫商前來參加。雖然只是畢業展,但因為美院人才輩出,這個畫展無論是在圈子里還是在網絡上,熱度都是很高的。
如果自己的作品能夠在這里得到賞識,對于即將進入社會的學生來說,未來的路自然就會好走很多。
而要放在畫展上的作品,自然不能像那幅水彩小像一樣,半個下午就速涂出來了。
事實上,這是巫洛陽接下來半年最主要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