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說了開了窗戶要是叫別人家聞到怎么辦”
宋曉紅倒不是怕熏到別人,是怕錢晴過來不依不饒,再壞了她的好生意。這次可是有人過來直接要一百瓶的辣椒醬算下來就是好幾百塊錢
她得趕緊把這點辣椒醬做出來。
宋曉紅心里多少也有點虛,心里勸自己,等她把手里這個大單子做完了,后面她就不賣辣椒醬了。雖說錢晴現在基本不來夜市攤,大院里沒幾個人知道她干這種事,但終究不是長辦法。
周皓現在大小是個領導,萬一再壞了她男人的前程可怎么辦
說起來,宋曉紅去年到手一個攤位之后就弄了個小攤子做炒面炒米這種東西,賣一塊錢一份,價格貴味道也一般。剛開始還有人去,后來就慢慢越變越少。
尤其年前錢母弄了個酸辣粉的小攤位,把酸辣粉的配料寫在一個小板子上,搭著她閨女的粉條賣。直接把一半來吃飯的人都引走了,后來即便錢母不再擺攤,那些被引走的客人也沒回來過。
廠里那些時常出來光顧小攤子的青年男女們經過錢母的酸辣粉洗禮,個個都“挑食”起來,畢竟買一斤粉條也就幾毛錢,單身宿舍里頭幾個人合起來弄個小煤爐,冷天時候直接照著錢母給的配料準備,配上買來的辣椒醬下粉條或者面條吃。味道一樣好,還省錢。也不用下樓去吃食堂或者夜市街。
宋曉紅氣的鼻子都要歪了,本以為夜市街上賣吃食的人都會跟她一樣同仇敵愾,誰知道一條街上的鹵味攤老板在錢母撤了攤子之后也學了起來。照著錢母的配料和辣椒醬也弄了個小爐子放旁邊,賣價跟錢母一樣。經常看到有人點一份燒餅夾鹵味,配上酸辣粉。大冷天嗦一碗粉,再加上燒餅配肉,怎么看都好吃,一下子把鹵味店老板的生意給救了回來,而且還更上一層樓。
宋曉紅氣的沒辦法,錢母是把配料都寫出來的,但要讓她照著錢母的方子學酸辣粉,她又覺得面子上下不去。
鹵味攤老板學錢母的手藝學的坦蕩,據說他還提了點東西去看錢母,厚臉皮問錢母要不要收徒弟,被錢母拒絕了。然后才提出想賣酸辣粉掙錢,雖說錢母放了方子出來,但拿著方子回去自己做,跟賣來掙錢還是不一樣的。錢母有了辣椒醬的掙頭在,自然沒有說不讓。反正不管對方怎么做,沒了她的辣椒醬也做不成。
鹵味店老板的行為似乎成了一個標桿。
你要學人家手藝掙錢,多少得有句話交代。
但你要宋曉紅去給錢母送禮說好話,那還不如逼死她算了。錢晴剛開始做個體戶那段時間,她可沒少在外面說周皓是吃軟飯的。一棟樓里的人都知道,有些嘴碎的還說她跟萬真真以前關系好,所以看不慣錢晴。
宋曉紅現在跟萬真真的關系也沒有那么好,自從萬真真懷孕之后,宋曉紅就很少再去看萬真真。筒子樓明眼人都能看出來萬真真的肚子不對勁,宋曉紅又不傻,怎么可能把自己送去跟萬真真湊做堆呢
就這樣猶豫憤恨到了年后,宋曉紅本來上個月都要決定換個營生了。結果偶然一天看到有人在夜市街上東張西望,一問下來,對方說是來油田上買辣椒醬的。
本來宋曉紅是打算拋下一個白眼扭頭就走,但那天不知道怎么神使鬼差的,告訴那人說錢母的辣椒醬是寄放給她的小攤子賣。讓對方第二天來拿。
宋曉紅拿著家里錢母的辣椒醬反復對比,只能依稀吃出來里面有芝麻、黃豆、小豆干、花生米
她咬咬牙弄來些材料,自己按照以前做辣椒醬的經驗隨便做了幾瓶。
別說,出來的辣椒醬看起來竟然還不錯,只有吃到嘴里才能對比出不一樣來。
錢母的辣椒醬里,小豆干是油炸的,而且還炸了不止一遍,切成細細碎碎的小塊,咬在嘴里咯吱咯吱的帶著豆香味。花生米也是先炒過,芝麻更是焙香了之后才加進去,還有大豆也經過特殊處理,吃在嘴里根本分辨不出大豆的形狀,只能吃到各種材料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