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女嘴里罵罵咧咧,說的全是些不堪入耳的難聽話。
“你個賠錢貨你倒是有膽子,還敢攛掇你大姐離婚”
“我是做了什么孽,養了你們這幾個孽障玩意兒,你要不要點臉”
“你自己不結婚,還去攪和你姐的日子。”
“現在好了,你姐回來還帶個拖油瓶,咱們家的臉都叫你給丟盡了”
婦女邊罵邊哭,錢晴聽了一會兒就知道這就是吳盼娣的親媽。
吳母那頭還在吵嚷不休,話里話外都是指責吳盼娣。吳盼娣眼睛通紅,被自己親媽打也不躲,就那么僵著。
錢晴皺起眉頭,就聽見周圍的人竊竊私語。
“吳家那個大女兒啊,說是聽了盼娣的話,跟自己男人離了婚回來了。”
“她姐叫招娣吧,挺好一個姑娘,聽她媽說嫁到外省去了,夫家不是說對她也好這咋還要離婚啊”
“還能是啥,肯定是盼娣攛掇的唄。她現在掙點小錢,也不知道在外面見識了什么不三不四的,現在撐著非叫家里幾個妹妹考大學。喏,現在把她大姐也給弄回來了,不知道想什么呢。”
“嘖嘖,也不怪她媽生氣,離了婚回家還帶著孩子,又不是那邊對她不好,干啥非要離婚呢,孩子多遭罪啊。”
“就是,她姐也不知道吃了她什么藥,把男娃留那邊了,帶著個女娃回來。你說說,她姐帶個拖油瓶,二婚也不好找,到時候過的不好,還不埋怨她也不知道她哪根筋搭錯了,凈往自己身上攬事。”
這些圍著的人三三兩兩,有些人在前面還拉一把吳母,但大多數人還是覺得吳盼娣做的不對。
寧拆十座廟,不破一樁婚。
人家好好的一家四口,過的和和美美,要她一個還沒嫁出去的小姨子插什么嘴就算兩口子吵嘴,那也是勸和不勸離,哪有直接攛掇著親姐姐離婚的
中間還有人撇了撇嘴,說出來的話帶著酸氣。
“哼,瞧著吧,她這樣破壞人家家庭的,她老板要是知道了,肯定要開除她”
“就是,她也是個二十多的大姑娘了,干這種事,也不怕壞了自己,喪良心啊,錢晴上回連那個誰都給開除了,這回指定也不會要她了。”
錢晴在一旁聽著,心里翻個白眼。
說起來這也是沒多久之前的事,大概就是去年下半年,她開除了一個店里的人。這個人就是最開始她擴張門店時候招來的那兩個看店面的老員工的其中一個。
其實從前年公司走上正軌之后,錢晴對待跟著自己一道走過來的老員工都很寬容。
畢竟初始時期,只有她,丁杰,吳盼娣,楊花,花嬸,另外就是那兩個招來的老員工。另外就是負責衛生巾的徐阿花和方如。那時候為了趕展會,幾個人都忙忙活活辛苦了近一個月,后來更是隨著公司一起成長。
到現在,吳盼娣跟著聞蘭長了不少見識,還去考了一個會計證,眼見著就能獨當一面。楊花也一日比一日精神,錢晴把她提成了直營部的經理,負責所有的營業員培訓和管理。
丁杰就不說了,他的成長是最快速的,已經在南方組建了自己的銷售團隊,每個月的成績都在看漲。
徐阿花現在是衛生巾的代理廠長,已經有了些女廠長的風范。方如做了副廠長,兩個人之前培養的默契也延續到了廠子里,最近衛生巾的銷量雖然受限于市場,但依舊在穩步上漲中。
更不要說,錢晴前年還給這第一批的老員工都分了股份,其中丁杰聞蘭占了大頭,但是其他的幾個員工雖然少,但比起在國營廠子里按部就班的論資排輩,每年上千的分紅還是很可觀的。
但是有的人,總是不看別人的付出,只看自己的得到。
錢晴給的待遇是好,但是比起現在已經做了經理的楊花和受到錢晴重用的吳盼娣,其他兩個最早一批的員工就有點不樂意了。
丁杰是錢晴的親戚,她們自然不會拿自己跟丁杰比。
但是楊花和吳盼娣又比她們強到哪里去了憑什么楊花做了經理憑什么錢晴又那么看重吳盼娣
牛角尖一鉆,人就出不來。連著自己的本職工作都不大愿意做了,總覺得自己是滿心的委屈。
錢晴去年上半年還在懷著孩子,下半年又忙著衛生巾建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