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墨卿已經回神了,笑道“此曲是何人所作我未曾在別處聽過。”
書林道“是妹妹寫的呀。妹妹從小跟著娘學過音律,回府里也跟著先生學。她學什么都快,就連學武也比我快些。”
葉世釗曾經親自教導書穎讀書習武、學琴棋書畫一年,對她過目不忘的本事和各方面都是天才的天賦十分了解,又早知她博覽群書,所以并不懷疑女兒有這個能力。
柳墨卿不由得怔怔看著書穎,咳了一聲,道“葉兄一雙兒女當真是人中龍鳳。”
葉世釗憂道“我就怕他們不知天高地厚,將來會吃苦頭的。”
柳墨卿倒不以為意,笑道“若是身無銳氣就不是少年人了。你我當年又何嘗不是如此”
大家飲茶聽曲時,王嬤嬤和兩個丫鬟已備了一點酒菜端了上來,葉世釗愧疚道“寒舍鄙陋,招呼不周,柳兄莫怪。”
柳墨卿行走江湖再簡陋的食物也吃過,相談甚歡且見了他出眾的兒女,柳墨卿對葉世釗的印象已比從前拔高不少,所以言辭也頗為禮敬。
“這已是極好,葉兄不嫌柳某打擾,柳某就感激不盡了。”
他們在宴上轉回話題,談起本朝失去與西域的聯系,更無希望恢復前朝疆域的事。
葉世釗嘆道“皇上雖有大志,求賢若渴,可是行事頗有肘制,沒有辦法呀。”
柳墨卿沉吟一會兒,才嘆道“皇上已近不惑之年,何至于此”
葉世釗不答,書穎卻從結局猜到裴家和裴家的朋友在太后與皇帝之間肯定選皇帝,不然裴家不會成為下一任皇帝在位時的顯赫人家。
“爹,太后都六十幾歲的人了,哪還有這些精力管朝堂的事皇上還有什么肘制”
葉世釗冷冷看了書穎一眼“小孩子別管這些,你且出去玩吧”
書穎做了一個鬼臉,卻真的起身出去了,書林見裴延慶看著書穎的背影,不禁也招呼他走了。
書穎、書林和裴延慶一起到了草廬后的一個小湖邊。一條小河從林子流出來,在這里形成了一個清澈的小湖,湖水又從中流出,去灌溉附近的農田。
兄妹倆住在草廬時就會在這里習武,也會下湖去游泳捉魚摸蝦。裴延慶在時,也會跟他們一起在這里習武玩樂,三人一起度過不少歡快又愜意時光。
書穎坐在湖畔的一塊干凈的巖石上,指揮著書林下湖去抓魚,今天葉世釗在,又來了裴延慶和柳墨卿,自要加菜才好。
書林脫了外袍,鉆進了水里,在水里抓魚不但可以練習閉氣功夫,能練習水性,也能練習掌力。三年來,書林的抓魚功夫比普通鄉下少年還強了。
裴延慶坐在書穎身旁,貼心地為她打傘,又難免眼波流轉,少年心動如潮。
“穎妹,我這一個月來,你想過我嗎”裴延慶這個“想”不是指普通的想,而是指“相思”。
可書穎“天真”地笑起來“當然想啦哥哥和我天天念著你,只不過你們松風觀的門規太嚴了些,每兩個月能有幾天探親日已經是極限了。”
裴延慶看著鉆水里去的某絕世美少年,完全不知情滋味,還如一個孩子,當真浪費了他這風華絕代的姿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