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時的意難平是來自于少女對葉世釗的愛戀,婚后的意難平卻來自于崔氏。
原來曹氏婚后聽說裴崇璟曾兩次親自去跟崔氏求親,還請了有名的媒婆,找了好友相伴誠心上門。她和丈夫婚后,丈夫對她雖比較尊重,但談不上愛,她更覺得丈夫心中還惦記崔氏。
此時聽女兒說裴延慶內外不分,因為葉世釗和崔氏之女這樣折辱女兒,心頭不禁就恨上了書穎。丈夫看重原配所出的裴延慶,這不是她能撼動的。因為裴崇璟從來不是甩手掌柜,不會任由繼室作踐他的兒女,任她妨礙他們的教養和前程。
但是那葉家女想高攀裴延慶,她要是提醒丈夫一句,丈夫不會怪她,只會覺得她站在當家主母的立場上說話。
曹氏安慰了裴若萱,只讓她不要置氣,好生保重身體。
當晚裴崇璟歇在曹氏屋里,她就對裴崇璟提起這事,口稱裴若萱小孩子脾氣,又有不周到之處,說話得罪了葉家姑娘,往后她會更嚴格的教養女兒。
裴崇璟點了點頭“三娘、四娘的年紀是不小了,過兩年也該定下人家。再這么毛毛躁躁下去可不行。”
“是,都是我忙著府內的庶務,對這些有所疏忽。”曹氏話音頓了頓,低下頭語氣溫柔又遲疑,“就是我還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裴崇璟道“你既然提了,就把話說完。”
曹氏才道“三郎也不小了,聽說和那位葉家姑娘頗為親密,我不知老爺是什么心思。倘若老爺打算為三郎聘了葉家姑娘還好,若是不為三郎聘葉家姑娘,他們這樣親厚,會不會妨礙三郎將來覓得佳婦”
裴崇璟蹙了蹙眉,才道“我已和三郎談過,他應該有所分寸。葉家姑娘不僅是靖安伯府的女兒,而且是柳三弟的高徒,有這重身份,我們怎么也得給柳三弟一些面子。那葉家女容貌無人能及,眼高于頂的柳三弟都能收她入門墻,可見其姿質出眾。所以她最后是什么前程,誰也說不準。就算當下裴家不宜與葉家結這門親,裴家也不欺少年窮。”
裴崇璟雖知裴延慶此時有那心思,可他仍和從前一樣,不會多提原配兒女的事。他不可能在曹氏面前說裴延慶的任何不妥,不會給繼室一點她所出的兒子將來可以躍過原配所出的兩個兒子的信號。
裴崇璟多年來的行事作風,才讓曹氏都清醒地認識到裴延慶是未來家族的真佛,暗中讓裴若萱抓住機會多與他親近,后半生才更有靠山。
曹氏扯開了笑,點頭“還是老爺處世穩重周到。哪像若萱,為點小事,竟是如此放不開。到底是年紀小、眼皮子淺。也怪我自己都不清楚靖安伯和崔氏之事,自沒有和若萱提過。她這才言語沒個分寸讓葉家姑娘誤會了。”
裴崇璟聽到崔氏,眼中閃過一分懷念,也是轉瞬即逝,他也沒有被繼室看出什么來。
翌日一早,裴延慶要回松風觀,特來正院向裴崇璟辭別。裴崇璟就讓他好好在松風觀學藝,靜一靜心,莫要為兒女私情縈懷。這些且不細提。
卻說朝中忙著接待北朝使臣的事,耶律隆進雖然碰到葉書穎吃了憋,可是在歲貢之事上卻一點也不好惹了。仗著他父親是北朝樞密大臣、兵馬大元帥而多提要求,否則他們要自己動手了。
南朝有部分“大聰明”就想著,讓葉家獻女當送美女一樣,沒正室名份,或許側妃名份都沒有給耶律隆進,換他不要在南朝獅子大開口了。皇帝在太后手底下活到現在,卻也不是蠢蛋。
如果葉二娘心底有怨,在耶律隆進身邊吹枕邊風,南朝也沒有好處;或者她萬一有個不妥當,北朝也要向他們問罪。所以皇帝沒有下這種圣旨,只說按照當日盟約,如今北朝擅長增加要求不合理。
雙方相持不下,也令北朝使團在南朝逗留一個月也沒有離開。
這日耶律隆進克制不住想見到書穎,便到了靖安伯府門前,趙玨勸道“小王爺雖然是貴客,但還是提前下拜貼再來吧,萬一葉姑娘不在家呢”
耶律隆進卻道“小王若下拜貼,她更不在家。”
趙玨暗想原來你一點也不傻,難不成還真有一腔真情才如此失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