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穎放走野利護都后,欲攻打西朝重鎮威州,但是旗下文臣武將對此持保守意見。
大周各軍將領也表示“靜塞軍司”是西朝設地邊境的重鎮,將士能征善戰,況且西邊還有萌井、溥樂城,很容易被敵軍攻擊側翼。
蘇沅見書穎不語,又勸道“現在已全部收復失地,西朝不但偽帝駕崩,軍力和物力都損失慘重,我軍卻打得順風仗,當適可而止。如果再打下去,多廢錢糧,對朝廷不是好事。”
書穎嘆了口氣“我知大家說的都有道理。可是就因為我們這一路都沒有打過硬仗,偽朝不知我軍能打,不知敬畏,我們在政治上沒有對他們形成壓力。”
周監軍問道“這個政治上的壓力有什么用”
“人心。”書穎頓了頓,“統一天下,必是軍事與政治并重。沒有在軍事上取得勝利,就無法在政治上形成壓力。往利氏能起義,是因為我和白六哥夜襲,偽帝駕崩引發的。
再打一個勝仗,偽朝南邊諸部和漢民人心必定動搖。往后數年,慢慢接觸各部落,一步步挖偽朝根基,日后西征就容易多了。”
這下他們就都理解了,忽有人說“倘若這不好打,萬一我們失利”
書穎蹙眉思索了一會兒,倏地抬眼,精芒四射“蘇相公,你主持折姜會城內外的治安工作、統籌目前的糧草供給。種將軍,你派人去永安軍路再調運糧草。王將軍、李將軍,你們兩部先負責折姜會的防衛。
我再派往利氏部族和飛云寨的人收集情報。若真不可為,咱們就守好折姜會,若是出現戰機,我與諸卿下月就在威州喝慶功酒”
“臣等遵旨”
書穎設私宴宴請往利瓦拉酋長、往利丹木、往利丹珠及飛云寨的馬五郎、白六郎、韓七娘等人,柳非青也以師弟、姐夫的身份在此陪客,搞活氣氛。
書穎和蘇沅將往利部歸附的事上奏朝廷,保舉往利瓦拉做折姜會團練使。他們部族如今主要棲息地處在折姜會以西不遠,很容易受南朝軍隊沖擊。
書穎正在宴上談笑風生,說起自己當皇后之前走南闖北的見聞,酒過三巡,書穎問起威州一帶的情況。
往利丹木說起威州是偽朝南邊十大重鎮之一,就算西朝興慶府的軍力和禁衛軍的主力北歸,原本駐守的軍隊還在。
在夜襲那日,不少軍隊潰散,但是一半逃回威州地界重歸編制,其騎兵優勢仍在。
書穎又問靜塞軍司帳下的將領和部族是否有愿意歸降者。
往利丹木道“只怕不容易,先皇先偽帝時就十分重視靜塞軍司,本是南南侵的先鋒軍力。都統軍出自頗超氏,頗超氏與也嵬名氏數代聯姻,靜塞軍司都統司還是偽帝皇后的堂兄。靜塞軍司有八百鐵鐵鷂子,陣戰上十分難對付。”
這鐵鷂子就像是金朝的鐵浮屠一樣厲害,騎士乘好馬重甲,普通兵器難以刺入。大周的重床駑倒可以刺入,但是床駑的效率太低,還沒有殺幾個,重甲騎兵就沖到跟前了。
“看來是要打一場硬仗了。”書穎喃喃。
丹木忽又道“不過駐守在萌井的張棟祖上原是南南邊的漢人,頗超阿綽并不太信任他。”
書穎奇道“既然不信任他,怎么會放他在萌井”
丹木道“他是偽帝提拔的人,張棟的妹妹是偽帝的貴妃。原來萌井的主官猝死,張棟就順利獲得提拔。”
書穎沉默了一會兒,又問“靜塞軍司兵馬駐在城內還是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