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歸附大周的部落和情報人員的傳播,西朝中央、各依附部落和民間很快知道南北兩朝結盟攻打西朝。
因為西朝立國之時,就是通過南北之戰得利打下基礎的,南朝自然曾經吃過大虧,而北朝也曾經在西朝手底輸了三場大戰。
朝廷、各部落和民間都惶惶不安,完全沒有信心,民間漢人就想著戰時躲好一些,等南朝打勝后再出來。南朝畢竟是漢人王朝,將來天下重定,也未必會為難他們。
一些大小部落則見歸附南朝部落的前例,便想要尋求出路。國內占比大的是自前朝時就居于西北的漢人,他們原來對南朝并沒有什么效忠的心。
但是有一個事實現狀卻讓這些漢人也比羌人更容易動搖即便很多漢人在西朝當高官,他們也是一個地位尷尬的群體,羌人皇室貴族一方面不得不用漢人來管事,一方面又防著他們的文化滲透,立國幾十年來都在兩種文化間徘徊。
如果羌人大勢已去,南朝又能用其中的漢人精英,這些漢人又怎么會不生出一些幻想呢
這時候南朝同族這么硬氣,久而人心思變,至少想給西朝羌人皇族陪葬的漢人絕對是少數。
皇甫元均率大軍抵達西平府城外一百多里駐扎時,便有一些謀求出路的小部落和西北漢人官宦家族通過情報人員或所歸附的番軍部落來接觸。
皇甫元均因此對偽朝西平府駐軍地變動和城內局勢都有所了解,原來偽朝軍隊也懼怕南朝有火器之利而加固城池。聽說南朝大軍來了,兵馬都先調進城內嚴守,再看情況。
皇甫元均研究了地形地圖,再問這些來謀求出路的小部落人員和西北漢人官宦家族的人員詳情。
皇甫元均受書穎影響,只想為朝廷省錢,而運送彈藥到西北的成本很高,他也想多節儉一些下來攻打興慶。便派了涇源軍騎兵四千人、神機營五百人,讓這些新歸附投降的人員帶路去切斷從外流入西平府城中的水源。
西北干旱,多靠黃河及其支流進行生活和灌溉,西平府城中雖然有井,但是如果沒有黃河及其支流水源補給,生產生活用水將嚴重不足。
過了兩天,皇甫元均派去的人切斷城外流向城內的各處水源,難以切斷的,也被他派去的人開鑿水渠引向別處。
斷了水源之后,沒有過兩天城中就亂了起來,原本兵馬調進城內糧草和水源本來就緊得多,現在被切斷外部的水源,僅靠城中的幾口井,一時之間軍民人更加人擠人的打水。
城中的富人家學內地漢人造的水池的水都被人打光了,又因為外頭活水不來,沒有兩日就見底了。
不到四五日,城中大亂,偽朝各支軍隊之間都為爭水源開始大打出手,無心守城。守城的將領原是偽朝死硬派的忠臣老將,否則偽中高層不會派他來守西平府這個核心區域的門戶。
可是這將領發現這個現象時,再想下令大家堅守城池就太遲了,而且城中的各族百姓更加向往結束這種生不如死的日子,便有些百姓想逃出城去。
守城將士不讓百姓出城,軍民之間早因為水源的事沖突,這時百姓們為了活下去與守城將士起了沖突。西北漢人既純樸又彪悍,拿起棍棒鋤頭就與守城將士干架,軍民各有損傷。
等到第七日時,城中偽朝精銳兵馬又渴又累,士氣全無。皇甫元均忽然率軍發動總攻,也沒有采用傳統的圍三缺一,而是判斷特殊敵情集中攻打一面。
炮聲一響,很多西朝將士不是感到害怕,反而有一種解脫的感覺。城墻上的士兵象征性的發出幾支箭,見城頭有同袍被炸死,他們便縮著身子不動了,那些投石機和守城軍械也大半無人上前操作。
南朝延綏軍、各路歸附番軍負著云梯架起來爬上城池,而神機營火槍手、番軍各神箭手為其掩護。
不到兩刻鐘,攻城大軍幾乎占領城墻,守城敵軍又渴又累、精神萎靡,根本沒有怎么反抗。南朝攻城將士下城樓去打開城門,皇甫元均率大軍入城,主要工作就是編管俘虜和城中百姓。
偽朝守城老將不愿降南朝,又無法阻止手底將士投降,便拔刀自刎。
書穎接到捷報時,早已做好了準備工作,先派了兩千精兵和六千民夫押運補給糧草去西北府,再帶著接管文臣人員趕去西平府。
書穎一行人趕到西平府時,城中早已經重新通了水源,城內大事已定。書穎從牧民那買了兩千頭羊一起宰了,讓各軍將士吃羊肉肉夾膜、羊蝎子火鍋和羊雜火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