頗超阿綽道“護都所言極是,我現在也差不多。”
書穎輕輕一笑“我雖不是男子,可是官場、商場見過的男子多了。俗話說小丈夫一日不可無錢,大丈夫一日不可無權。二位自稱不是大丈夫,我雖不知真假,只當你們說的是真心話,那我想一定是你們現在沒有權。”
頗超阿綽與野利護都雖然早知這位皇后的畫風奇特,但是聽她說出這樣大白話,仍然面面相覷。
頗超阿綽凜道“娘娘,我只與家眷族人在草原放牧度日,確實無權無勢,人微言輕。”
書穎微笑道“二位原是名將,若因為嵬名氏不在而令你們英雄無用武之地。人生如朝露,何久自苦如此往事已矣,來者可追,二位若肯效力于我朝,豈不兩全其美”
兩人本來心動,只不過他們如何能插手南朝軍隊,而部族權利已不在他們手中,而在堂兄弟手中了。
野利護都道“蒙娘娘不棄,原不該辭,可是我一介武夫,除了牧羊之外只會帶兵。如今我在族中說話不頂用了。”
頗超阿綽也不禁嘆了口氣,從前有多天之驕子,打了全軍覆沒的大敗仗后就有多落寞。其實當初回來,他們內心也不想再與南朝大軍爭鋒,只覺遇上南朝軍隊和南朝皇后,他們根本就沒有勝算。
書穎淡笑道“頗超氏和野利氏雖然沒有北逃,但是并不算起義。我知你們西北部族幾乎全民皆兵,但是沒有朝廷冊封官位,人數都是超標的。朝廷若封二位做官,只怕你們要與現在的家主內斗。”
兩人忙說不想跟家主爭權。書穎一手撐在案上,一手平放在案上,眉宇威儀,氣場強大,此時男子雖貪她美貌,卻難生歪心思。
“二位原是偽朝禁衛軍中的將領,偽朝原禁衛軍也是漢羌混雜,此時興慶城破,還有一萬余的精兵俘虜。
我們不殺俘虜,倒是愿意放他們回鄉,可是他們也未必適合回家牧馬放羊,所以我擬組建一支新軍,不以番軍之例,而是歸入我朝禁軍序列。
我朝禁軍的待遇和規矩,二位想必有所耳聞。二位若愿與我相逢一笑泯恩仇,從此效力于我,往后我們君臣不相負、朋友不相欺。
二位為我朝征戰,助我一統江山,我不但成全二位一步一步做回大丈夫,也愿讓二位做本朝的高仙芝,名垂青史。二位以為如何”
野利護都和頗超阿綽對看一眼,心知這是他們余生里最后的好機會,連忙拜倒。
野利護都奏道“娘娘胸懷寬廣,遠勝須眉。昔日活命之恩,護都未曾相報,愿一生為娘娘效命”
頗超阿綽道“阿綽敬佩娘娘武功人品,只不過娘娘覺得我們可信嗎若是掌了兵權,娘娘不怕我們背叛”
書穎哈哈一笑,說“你們若是先負我,那我就給后世留下些有眼無珠的笑談,我們再接著打。如果你們的牌面小卻非要賭,那我可會打得你們家夫人都認不出來。
如果你們的牌面很大,那就讓我頭疼一些,或許我還會打輸,我輕功很高可以逃跑,你們怕是抓不住我。”
書穎說話坦誠有趣,待人如沐春風,頗超阿綽和野利護都也覺原來的偽朝先帝也不及她的氣度本事。
頗超阿綽拜道“阿綽愿為娘娘效犬馬之勞一生一世決不相負”
書穎上前抬他們的手肘扶起他們,只她是女子不可更親近了。
“平身吧。皇上也有預料,平定西北,必得擴軍,今日我便正式宣布成立天雄軍。此時兵員糧草不足,頗超兄就任左軍都指揮使,野利兄年輕幾歲,就任右軍都指揮使吧。”
本朝禁軍精銳,如葉書林帶的天武軍、裴延慶帶的神衛軍,滿員時有四萬人,其他軍隊都沒有這個數額,兩萬多人也算不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