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軍改時,書穎稱為了“提高軍事文書閱讀效率、避免軍國大事中的歧義”引入標點。這東西一出現,不用她特意強迫推廣,也自然被很多讀書人采用。
趙玨被嗆得一時說不出話,心中再惱“前世”的臣子,他現在也做不了什么。此時他品味到當皇帝時有無奈,當不了皇帝時更加無奈。
好一會兒,趙玨調整好了才說“子超,王妃再怎么樣也是長輩,現在雖與從前不同,大夏女皇也沒有褫奪她王妃之位。”趙玨的目光有一絲涼意。
潘超朝他一揖“學生明白,學生也自覺我潘家女兒高攀不起王府。除非世子今日報官,否則學生無論如何要帶妹妹回娘家,等待爹爹處置。”
趙玨現在能體會葉世釗當年落迫時的痛苦,現在的趙家雖然有待遇,可是沒有人會真的怕他們。
趙玨只能帶著潘超一起進王妃院子,王妃午休了剛醒來,便在暖閣見兒子。
王妃一見潘超才覺不太好,潘超見禮后就說“今兒學生貿然上門是接妹妹回娘家的。王妃就放妹妹出來吧。”
王妃沉著臉,不知說什么,示意身邊的嬤嬤,那嬤嬤就去佛堂找了潘大姑娘過來。
潘大姑娘一見兄長就撲到他肩頭哭,說“哥哥怎么會來我也傳不了信去娘家,我還以為自己要凍死在佛堂了”
潘超這個妹子是唯一和他一母同胞的,他母親早逝,他自然要擔起兄長的責任,對她十分寵愛。潘彬續娶,繼母雖然不算苛待,可總是隔了一層。
王妃不悅道“你這話是何意那佛堂不曾短了炭火,你如何會凍死”
潘大姑娘躲在兄長身后不答話,潘超道“這正月年節都還沒有過去,家里走親訪友吃席得多,抄經的人少。依王妃的意思,這大節下的讓妹妹關在佛堂抄兩天經,因為府上給備了盆炭火,我就得感激您心疼妹妹嗎”
王妃怒道“你放肆”
潘超冷笑“今日貿然來訪,實在報歉,學生是不得不為。現在多說無用,等爹爹回洛京自會為妹妹做主。告辭了。”
潘超朝王妃和趙玨一揖,就帶了潘大姑娘退出暖閣,趙玨也沒有辦法攔他了。王妃氣得摔了茶碗,從前生氣兒子當不了皇帝,現在又因為改朝換代,地位更是直線下降。
但凡實權官員家的,就根本沒有把他們一個現在還享待遇的趙氏郡王妃看在眼里。兒子快四十歲了,除了少年時接待過北朝使臣,他一生都沒有任過實職。
趙玨看了母親一眼,說“娘,好好的,你為什么要讓燾兒媳婦來抄經”
王妃道“如何會好好的那日她與燾兒爭吵起來,就那樣將那些事說出口來,做事沒輕沒重的,如何能不教一教她規矩”
趙玨充滿著無力感,說“是燾兒自己不爭氣,也怪那王氏做妖。兒媳心氣不平,跟燾兒吵吵算不了大事,等有了孩子,兒媳和燾兒的心都定下來,就能好好過日子。
您又插手干什么燾兒真與潘家女和離,又能娶誰到他下一代,可連個末位虛銜都沒有了,可若孫子是潘家女所出,潘彬和潘超能不管管嗎”
王妃聽了也知道事大,嘆道“前日她說的太不像話了,弄得燾兒沒有一點體面。不教教她改了,將來可怎么是好”
趙玨道“到底是孫媳婦,不是兒媳婦,您是當祖母的人,對孫輩多疼一些,她或許終能知道個好歹。現在這樣,難以收場了。”
王妃也說不出話來了,她再怎么抱怨也改變不了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