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難處”
“一、我送她重生,我拿不到好處,白耗力氣。二、她厭惡自己這個身份,就算能重生,她也不想用這個身份了。”
“重生換身份”書穎喃喃,“你還有這個能力”
“蛾子”笑道“我莫約有一點能力。”
書穎想了想,說“你不會讓我當毀容女吧那我不干,我又不是苦行僧。”
“你當了苦行僧,于我有什么好處”
2005年夏,湖北省某條國道上,一輛從鄉下開往省城公共汽車上坐滿了乘客。書穎在座位上醒來,已經得到了原主的悲劇人生經歷。
書穎看著外面大雨傾盆,嘩嘩作響,遠處的景致全都一片迷茫。母親王桂花取出一個雪碧塑料瓶裝著的涼開水遞給她。
書穎淡淡瞄了一下,搖頭“我不渴。”
王桂花悠悠嘆了一口氣,才說“到了你七姨家,記得要禮貌一些。你七姨小時候還是我幫著帶大的,那幾年你四外婆病重,沒法帶小孩。
后來你七姨成績好考上大學,你外婆家也出了錢送她去上學的。你七姨當年還說,將來你哥讀書的事由她來負擔,可惜十年前你哥不爭氣,也沒有考上高中。”
書穎和大哥的年齡相差很大,早些年計劃生育管得比較嚴,第一胎生男孩的漢族婦女都不能再生。后來母親又偷生了她,家里超生罰了幾萬塊,弄得不富裕的家庭更困難。
書穎不禁扯了扯嘴角,說“過去這么多年了,七姨未必記往。咱們拿著那些過去的事去問她,她心里指不定怎么想。”
王桂花卻說“做人怎么能忘記自己的根呢你七姨是讀書人,應該比我們更通情理,況且一年資助幾千塊錢,對她那種人家來說不算什么。”
書穎一多汗,撇開頭,她明白自己初來乍到,這都快到武漢了再跟個貞潔烈女一樣,不肯讓母親去打秋風,也不合時宜,還引得她懷疑她鬼上身了。雖不是鬼上身,確實換了芯子了
不久公共汽車到站,書穎跟著母親提著大包小包下車,出了車站。王桂花的七妹堂妹王梅花現改名為王詠梅一家并沒有到車站來接,但是王桂花有他們家的地址和電話。
他們家都沒有什么錢,不便打車,書穎帶她找了零錢去了公交車站。轉了兩路,到了下午兩點左右才趕到王詠梅家門外。
她的老公家是頗有家資的省城原住民,所以住著城市房地產還未興起時自建的獨棟房子。現在沒有拆遷重建,但這種房子也不是平常人住得起的。
書穎去按了門鈴,一年中年阿姨過來開了門,王桂花問道“請問這是王王詠梅家嗎”
王桂花記得七妹在電話中說過,她早就改名了,如果問王梅花,別人不知道。
那阿姨道“是是,你是王教授老家的親戚吧”
王桂花笑道“對,我是她二姐七妹在家嗎”
阿姨雖然看到這一對母女透露出的鄉下寒酸,但念在是主家太太的親戚,她不敢太過表露出鄙夷來。
“在呢太太知道你們今天要來,下午就沒有出門。快請進”
假期中,程南伊下午時間通常要一個半小時的鋼琴,這天將要練好琴時,聽到樓下人聲,她蓋上鋼琴,起身出了房門。
走到樓梯轉角,就見媽媽陪著一個中年婦女和一個穿著土氣的同齡少女說話喝茶。王詠梅抬頭看到女兒,忙招呼她“南伊,過來見過你二姨媽和表姐。”
王桂花看到程南伊時不由得一怔,扯著大嗓門說“哎喲,七妹,這是你的閨女怎么比電視上的人還好看這城里果然養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