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穎在沙發下倚著,沉吟一會兒,才說“媽媽心情好,生的寶寶聰明。那個壞種跟他爸很像,10歲就猥褻女孩,他13歲時,我正上大一,想偷看我洗澡,還對我動手動腳。
我揍了他一頓,他向我媽撒謊,我又說不出口他這種丑事。我媽自以為我恨人渣才故意打他,我媽扯著我的頭發,打我耳光,踢我肚子,那時她瘋了,之后冷靜下來又跟我道歉。
對我媽來說我不僅僅是女兒,還是打她兒子的人和勾走她丈夫的人,那種心情正常人不能理解的。那次之后,我就再沒有回過東北。那個壞種到現在重病,他就一直自欺欺人,是我打他,他才會病重。”
趙樂怡的心理是復雜的,復雜到就差人格分裂了,人格中唯一統一的是她的自私自利。她對女兒擁有壓抑了多年的情敵式的嫉妒,為了兒子打原主只是釋放出她瘋逼的一面。
書穎告訴她王瑞鋒在外面有小三或許有私生子,她的兒子是廢人不值錢,可以激發她另一面。這是人渣破壞人倫之后的悲劇,也是一個“沒男人會死星人”的不合格的母親對這種人倫悲劇的動物性的情緒邏輯和處理。
壓下原主那件悲劇事時,她明明就是為了自己,可是嫉妒又讓她覺得自己受了委屈。這種委屈下的恨不對著人渣,反而一直把嫉恨落在無辜的原主頭上。
唯一的理智又告訴趙樂怡,這不是女兒的錯,等到兒子被打時,她潛意識里覺得打女兒終于有正義性和必要性了。
原主出身明明不低,為什么她會那么恨,那么自卑,就是這種成長環境造成的。這種惡心的事,書穎早兩個月對著顧奕都說不出口,原主就覺得自己身上流著母親的血是一種恥辱。
顧奕摟住她,做了一個深呼吸,說“你不要急,我也不急。”
書穎枕在他肩頭“都過去了,我現在有耐性的。”
書穎不著急,趙樂怡卻很著急。過了幾天,書穎終于在她的兩次催促后,把徐楚陽的聯系方式告訴了她。
趙樂怡第一時間打電話給徐楚陽,把他請到她在的城市見面談這筆委托生意。這是送上來的賺錢機會,也是幫朋友,徐楚陽先借口在忙另一個調查的案子,拖了四天才趕過去和趙樂怡見面。
兩人約在一家環境不錯的京菜餐館見面,徐楚陽按時抵達,但趙樂怡已經提前五分鐘到了。
趙樂怡抬起頭,看到身材健美,有一種特別的昂揚精神、劍眉星目的男子朝她走近。
男子看起來三十五六歲,但她聽書穎說過,徐楚陽和她同齡,是個很有經驗的偵探,徐楚陽從前干過刑警隊長的,早年是警校畢業的高材生。
徐楚陽沖她微微一笑,朝她伸出手“您好,趙女士,我是徐楚陽。”
趙樂怡也伸出手,徐楚陽非常紳士地只握了她半掌,趙樂怡回過神來招呼“徐先生,快請坐。”
兩人入座之后,趙樂怡道“我來得早,左右沒事,就隨便點了幾個菜。徐先生再點幾個吧。”
徐楚陽笑道“我們只有兩個人,吃不了多少,不用再點了。我特意到東北來是談正事的,趙女士有什么訴求,請盡管跟我說。”
徐楚陽的長相和聲音都很有男人味,他雖然是華東地區的人,但是說話不像南方人軟綿綿,普通話正字圓腔,氣息沉穩,聲音有一種王瑞鋒沒有的正氣和陽剛。
趙樂怡這才把自己的情況娓娓道來,就算她說話時邏輯稍差,有些主觀情緒,可徐楚陽就靜靜看著她,非常包容和耐性地吸收有用的信息。
“所以,趙女士懷疑你丈夫出軌和轉移財產,掏空公司那么趙女士準備離婚時保障自己的利益呢,還是想挽救你們的婚姻”徐楚陽問話客觀理性,這種態度的男人更有一種讓人信服的魅力。
趙樂怡本來想說要打走小三、挽救婚姻,可是話到嘴邊卻說“我現在也不知道情況,如果婚姻還能挽救,我當然不想離婚。如果情況已經很糟糕,我又能怎么辦還是要看徐先生給我的調查結果,我才能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