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肥郡城。
夜月隱沒,曙光隱現,卻照不亮血腥戰場。
半日又一夜,離國大軍不惜代價地瘋狂攻城,把城墻轟得千瘡百孔,搖搖欲墜,更有血染城墻,尸骸堆積。
器械轟鳴聲,重物轟擊聲,怒吼慘叫聲,戰鼓雷鳴聲
各種聲響,響徹合肥郡城,徹夜不休。
城外攻城器械依舊在依稀咆哮,螞蟻群般的離國大軍,攀附狼藉殘破的城墻,不停發起悍不畏死的沖擊,尸骸如下餃子般掉落,更有道道血液飄灑,沾染城墻
猙獰尸骸遍灑各處,在墻角堆積,凝固的鮮血流淌各處,血氣彌漫間,融入懸浮半空的陰暗森寒的血腥煞云,使之如血色陰云蓋頂,遮掩了彌漫夜光和朦朦綻放的曙光,使得氛圍更為血腥殘酷。
“血色夕陽”
南陽鎮將伍云召,手中蛇矛槍一抖,昏暗夜色下,銀光迅掠,挑飛圍攻的數名孝武精甲,溝通南陽軍魂。
狀若夕陽橫空,普照南陽軍的南陽軍魂,血色光芒大作,陣陣隱晦波紋蕩漾而開
“殺”
激戰半日一夜,已經頗為疲憊的南陽精衛和南陽精兵,紛紛精神大振,殺意狂飆,瘋狂喊殺聲中,更為兇悍殺向敵軍。
血色夕陽,是南陽軍魂的特性,能大幅度增強軍卒的殺意、戰意和戰斗力等。只是副作用也不小,血色夕陽,顧名思義,是激發軍卒的潛力,并要消耗軍卒氣血,換取力量。
“叮叮當當”
南陽軍爆發之際,伍云召雙腿一夾馬腹,孤身殺向“剛退回陣內休息”的左孝武殺去,手中丈八蛇矛槍狂揮急舞,寒芒迅掠如星,硬生生刺死、挑飛擋路孝武精甲。
“轟”
盔甲殘破染血的左孝武,力灌手中古槊刺出,勢若流星,轟鳴聲中擊退伍云召,自身也倒退數步,卻見伍云召再次兇悍沖來,不由心中一凜,暗罵瘋子,隨即運氣高喝
“撤”
話落,調轉馬首,率先直奔城門。
孝武精甲和南陽軍激戰至今,很難說誰勝誰負,可算是兩敗俱傷。
三萬孝武精甲,折損過半,只剩一萬余人;十一萬南陽軍,一萬南陽精衛只剩三千多人,十萬南陽精兵也只剩五萬余人。
雙方陣亡的精兵,尸骸在城門口外層層疊疊,讓人幾乎沒落腳之地,孝武精甲的撤退,完全是踩著尸骸,鐵蹄落下,是刺耳硬物摩擦聲和骨骼碎裂聲。
南陽鎮將伍云召,修為境界稍遜左孝武一籌,戰斗起來卻兇悍舍命,和其俊美儒雅的氣質完全不符,無數次硬撼左孝武,并多次擊退,兩人互有損傷,只是有各自親衛守護,傷勢倒是不重。
期間,南陽軍更是多次激發了軍魂特性“血色夕陽”,使得南陽軍一次次爆發,擋住或擊退了孝武精甲,這也是雙方傷亡如此慘重的主要原因之一。
可想而知,此戰過后,南陽軍基本算半廢了,多次激發潛力,燃燒氣血,這些南陽軍卒,肯定損耗極大,基本會修為境界倒退,不廢掉算不錯了
“沖鋒”
孝武精甲一撤,伍云召并未見好就收,反而聲若霹靂暴喝,再次身先士卒沖出,勢若殺神獨沖敵陣。
“準備關閉城門,弓箭狙擊”
萬余孝武精甲迅速涌入城門通道,盔甲摩擦聲不絕于耳,負責鎮守城門的將領,高聲喝令。
可惜,孝武精甲是左孝武,乃至合肥郡城的最大依仗和最強戰力,守門將領不敢提早關閉城門。
孝武精甲只是涌入一半,伍云召已經率著百余南陽精衛和十幾位離國供奉,從孝武精甲隊伍中殺出條血路,跟隨殺入城內。
城門之上,萬箭齊發,全力狙擊趁機沖城的南陽軍,大片大片南陽軍卒陣亡,卻依舊擋不住南陽軍卒的沖勢,特別是南陽精衛,借助精盔精甲,硬扛箭雨沖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