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和舍甫琴科相視一眼,同時微微笑了起來。
冰淇淋三人組開始離開游泳池往沙灘上走,在那里也有不少人在玩孩子們堆沙子城堡,內斯塔邊曬太陽邊吃水果,皮爾洛把自己埋在沙子里睡覺,雷東多會穿著花襯衫敞著一點胸膛看雜志,因扎吉則是萬年不變地躺在傘下戴墨鏡,隨機吸引一個路過的不該被吸引的人。
私人小島最大的好處就是極好,狗仔們終究沒本事開著小船流浪到附近的海域上來然后架著望遠鏡偷拍,大家都很放松,這里唯一的記錄者只有加迪爾讓阿爾伯特叫來的攝影師,純粹是為了給自己的生日留個紀念大概是因為遺傳和從小就對著攝像機長大的緣故,加迪爾一點都不討厭鏡頭,正相反,他很喜歡對著它們說話和燦爛地笑,因為他知道遲早有一天視頻和照片會讓鏡頭的對面會有一個活生生的人正通過這個在看他,他迷戀這種虛假又真實的交互感。
在給內斯塔也分了一個冰淇淋,把皮爾洛往沙子里埋得更深一點,給雷東多一個親親卡舍酸我們沒有,只有加迪爾和偷偷明目張膽掀翻了因扎吉的椅子后,三人組高高興興地坐到了滾燙的金色沙灘上,一邊看大海,一邊吃冰淇淋。
“生日快樂,加迪爾。”
舍甫琴科和卡卡異口同聲地說,烏克蘭人明顯要更過分些,他笑嘻嘻地湊過來響亮地“啵”了一口在加迪爾的臉上,留下帶著芒果香氣的冰涼氣息。
“啊,舍瓦,好過分啊。”
卡卡撅了撅嘴巴,然后忽然湊過來也親了加迪爾的臉頰一下。
這次又變成了香草味了。
加迪爾呆呆地抹了抹自己的臉,很嚴肅地和他們說“我不會親回去的,我不浪費一口冰淇淋。”
兩人“我們也沒留冰淇淋在你臉上啊,媽的哦。”
加迪爾總覺得舍甫琴科有點心神不寧,卡卡也是。他不知道這種不安感是哪里來的世界杯已經結束了,大家都很健康沒人受傷,他們在給自己慶祝生日,有太陽和大海,有幸福的人們,一切都好完美。
但一定是哪里出了問題了。
“你們怎么啦”
加迪爾把冰淇淋含在嘴里慢慢化開,感受到甜意浸透四肢百骸,和兩人輕輕問道。
“甜心,我是說假如,只是假如我離開了”
舍甫琴科剛開了個頭,加迪爾就把頭siu地扭了過來,目光如箭
“你要轉會去切爾西了嗎”
烏克蘭人被嚇了一跳,目瞪口呆地長大了嘴巴,結結巴巴地說“嘿,甜心,反應不要這么激烈,我只是在說假如”
“他只是在說假如”
卡卡小小聲幫腔。
“我不喜歡這個假設。”加迪爾一下子縮了回去,委屈地抱住自己的腿,把頭放在上面偏過來看舍甫琴科,眼睛里像晃動著比眼前清澈明凈的海水還要更美的海水。
“我寧愿做你的小跟班和小替補嘛,舍瓦。別離開,那我會變得都不知道該怎么踢球的。”
這也太可憐了,舍甫琴科“哦”了一聲,無奈地湊過來抱了抱他。
“好吧好吧,我也覺得我不該走的,這也太不合理了。來,過來親”
“親你個頭啊,不準對小孩子這樣。”
因扎吉不知道從哪里冒了出來,然后毫不留情地敲了一下舍甫琴科的手,把加迪爾從烏克蘭人的爪子里解放出來。
“他成年了啊,今天不就是成年了嗎”
兩人在沙灘上開始追逐打鬧起來,卡卡無奈地搖了搖頭,感覺隊友們都是幼稚狂。一低頭他就看見加迪爾乖乖地抓住了他的袖子問道“你也不會走的,對嗎,里卡多”
卡卡覺得自己的心都軟了,加迪爾經常撒嬌發脾氣耍小性子,但是他不經常顯露遲疑、不自信和柔軟的一面,卡卡永遠會向可憐的加迪爾的投降。他天生就是這樣的人,看見小動物嗚嗚咽咽就會想要捧起來,看見人掉眼淚就會想要幫人擦干,卡卡就是這樣的人。
“當然啦,我好希望能在圣西羅退役這個愿望我都說過八百次了。”
加迪爾終于真正開心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