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甫琴科微微顫抖了一下,更加無措地收緊了手掌。
“我也不明白,加迪爾。”他啞著聲音。“我只是覺得,我們有點不明不白的,有點曖昧。”
“那也許我們只是暫時沒辦法分清楚。”加迪爾溫柔地說,“等到以后就知道了。”
烏克蘭人也思考了一會兒,忽然有點醋地問了一句“你也和別人這樣嗎皮波呢”
加迪爾想了一下,因扎吉好像只是想和他玩玩的,馬爾蒂尼好像是和他認真的,舍甫琴科是迷迷瞪瞪的,當然很不一樣啦,于是他很真誠地盯著對方的眼睛說“你當然是獨一無二的,舍瓦。”
兩分鐘前還在悶悶不樂的烏克蘭人瞬間春暖花開了,他就著這個姿勢低下頭來吻了吻加迪爾的額頭,小美人乖乖地閉上眼睛,長長的金色睫毛顫抖了一下。
他看起來好乖,漂亮得讓人心都安靜了,但是飄在旁邊的神只感到了一陣大無語
救命哇
這是什么天生的渣男哇
明明他是靠加迪爾的信仰值養著的,但神還是有點道德心發作,良心陣痛了。
盛大的勝利后是盛大的慶祝,米蘭全隊在回城時直接被堵在機場出不來了,于是他們順勢在那里等到了游行的大巴車來接,就這么開始了瘋狂的慶祝。紅黑色的煙火在城市的各個角落盛放,大巴將會經過的路線上擠滿了人,他們穿著球衣或者是夸張的玩偶服,手里舉著彩旗、扇子、圍巾和橫幅,激動不已地跟著車輛慢慢行進,像凝視著蓋世無雙的英雄們一樣凝視著球員們,各個都激動得快掉眼淚了當然也確實有不少人就這么哭了起來。
球員們坐在大巴車頂上向他們揮手,又或者是上頭了之后開始勾肩搭背地跳舞。他們每個人的腦袋上都扎著紅黑條紋的發帶,看起來有點奇怪的日本風味,但更多是一種由衷的團結與驕傲。
他們勝利了。
三冠王,米蘭歷史上的第9座歐冠獎杯天啊,多么傳奇,美好到了一種簡直不真實的地步。名宿們也紛紛出來發表了自己激動的心情,老板貝盧斯科尼學著安娜塔西亞給加迪爾過生日時候的陣仗,租了熱飛艇在天空中撒紅黑色的傳單,上面印著米蘭每一個歐冠獎杯的時間和球員的名字,而馬爾蒂尼憑借整整七次的恐怖數字讓每個人都熱烈盈眶,他是真正的紅黑帝王,球隊之魂,每個人都渴望能在大巴車上見到他,渴望看見他向他們揮手,那足以在球迷間引起一片忠誠的山呼海嘯。
但是他們沒有看見馬爾蒂尼。
整個賽季貢獻良多、被球迷們視作未來希望和心肝寶貝的加迪爾也沒有出現。
兩人缺席的原因是一樣的傷病。這無疑成為了米蘭勝利榮光下的強烈陰影。
馬爾蒂尼賽前不好的預感完全成真了,他在比賽結束后憑借著勝利的多巴胺刺激才勉強支撐到了戴著袖章捧起獎杯,但是在那之后就宛如失去意識了,進了更衣室不久后就被抬上擔架送上飛機,落地就進了醫院。
手術在破曉時分進行,他一度精神迷茫,在蘇醒時詢問護士他們贏了嗎,然后又自己想起來他已經捧起了獎杯,于是長松一口氣,再度睡去。
加迪爾一開始沒打通他的電話,沒有太在意,只當是他們慶祝太瘋狂,賽后亂哄哄也正常;但是當他看到新聞里大巴開始游行,接到隊友們興高采烈的電話,卻還是沒有看見馬爾蒂尼時,他才意識到情況不妙了。
“不準和我撒謊,費爾。”加迪爾用難得的、霸道的語氣命令雷東多,“我知道你肯定知道,保羅是不是去做手術了他在哪個醫院”
“加迪爾,他確實是比賽結束后就去就醫了,我不想瞞著你,我也知道瞞不住。”雷東多無奈地避開亂哄哄的人群,躲到一個座位后面去捂著話筒說“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里,保羅誰都沒說。”
加迪爾傷心壞了,徹底傷心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