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經常在半夜驚醒,感覺自己有點孤單和寒冷。裹緊被子后,他又會捏起掛在脖子上的十字架項鏈貼到臉上,不斷回想起加迪爾把它送給自己時的場面,他好懷念那個圣誕聚會,懷念那時候的每一天。那時候好像每一天都快樂,卡卡從沒想過原來那種快樂是一種奢侈品,他總有種平靜幸福的日常會延續的錯覺。
當時只道是尋常,這真的是一種讓人很悵然心酸的體悟。
他還強迫自己不要去關注米蘭的新聞,但是卻做不到。明明紅黑俱樂部已經和他徹底失去法律上的關系了,但卡卡的心卻一次又一次地回到哪里,就連風雨飄揚、舍甫琴科和加迪爾先后被變賣租借的時候,他也沒有感覺過這么空落落。
現在他明明和加迪爾離得近了,卻又無形間,被彼此的俱樂部和生活,事業與追求推得越來越遠了。
卡卡痛苦地閉上眼睛。
他不太好的預感并沒有錯,到了比賽當天皇馬的主場里,加迪爾穿著這賽季巴薩橘粉色的客場球衣閃閃發光地出現在欄桿那一頭時是的,也裝了欄桿,卡卡感覺自己的心立刻揪了起來。
加迪爾高高興興地掛在皮克的肩膀上,兩人親親熱熱地頭挨著頭講話,然后一起笑得直不起腰。皮克作為常年穩居“西班牙最帥運動員”投票前五的小青年,靠著一雙迷人的藍眼睛很是吃香,現在這雙眼睛盛滿笑意看向另一雙更淺、更亮的,卻是讓卡卡的心情立刻開始下滑了。
加迪爾賽前甚至沒給他發條短信加反正我要來了呀,也沒說自己比賽完的打算加贏了才能打算,輸了回家吃蒜,現在甚至出了更衣室連找都不找他一眼了。
和皮克說話就那么好玩嗎
卡卡知道自己不該這么想,但他還是忍不住想到了皮克的那些富二代風流韻事,加迪爾以前從來不和這樣的男生交朋友的,他每天訓練完就回家了,乖得不得不得了。
他的悲傷還沒結束,因為就在卡卡還遲疑的時候,本澤馬不知怎么的已經非常自然地站出了隊列,往欄桿旁一走。
法國人長得高挑好看,穿著一身白球衣更是寬肩窄腰長腿,再加上本澤馬好像自帶一種風流壞哥哥的氣質,手指往欄桿上一敲,加迪爾立刻就看過來了。
“小沒良心的。”本澤馬笑著罵了一句“認完哥哥就再也沒跟我說過話了。”
巴薩這邊微微嗡嗡了一點,但是從哈維冷淡翻白眼的神情就能看出來,他們已經對加迪爾遍地走的好哥哥麻木了。要讓哈維來說,他確實是一點都不奇怪本澤馬的搭訕,反而更奇怪加迪爾怎么沒上躥下跳激動著去找自己的“里卡多”貼貼。
讓卡卡的心稍微提起來一點的是,加迪爾的注意力被吸引過來后,還是先眼睛亮亮、笑容甜甜地沖著他打了個招呼,然后才趴到欄桿邊上,也笑盈盈地伸過去兩根手指勾了一下本澤馬的手。
“沒忘記你呀,卡里姆哥哥。”
加迪爾就是有這樣的本事,不管多久沒聯系,他都能用百分之一百二的親密和熟稔來和對方打招呼,仿佛上一次見面還是昨天似的。本澤馬很不想承認自己就這么光速原諒了對方臺上喊哥哥,臺下沒人影的渣男行為,但是他已經笑了起來,喊了一句“小滑頭”,親昵地隔著欄桿撥了一下加迪爾精致的小卷毛,兩人都知道這就是過去的意思了。
而且加迪爾雖然沒想著主動聯系他,但對他的印象確實一直帶有模模糊糊童年濾鏡的。
當然了,也還有他現在長得很好看,氣質很酷哥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