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下臉色,剛剛還是和顏悅色的樣子,現在卻變成了陰云過境,掃了一眼藍滄,重重地嘆息一聲,“理論上可行。我我已將家學傳授給我的女兒藍玉嫣,便讓她來教你的小師妹吧。”
眼不見為凈,哼
煉器大師把藍滄帶走,藍滄臨走前還回頭看了一眼躺在冰玉床上的江宛彤。
想刀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江宛彤從他的眼里看出了他想要鞭尸的心情。
“小師妹,裝夠了就回來。”許云澤曲起食指,敲了敲小紙人面前的桌板。
江宛彤飄進小紙人里,冰玉床上的身體恢復生機。
“那個藍滄在撒謊”她第一時間就給許云澤告狀。
許云澤坐在旁邊的木凳上,用一塊精致的綢緞擦拭自己的本命劍。
“我知道。”
小紙人跳到他的面前,仰頭盯著許云澤,似乎要把他的臉上盯出一朵花來。
許云澤擦完劍,才收起綢緞,給江宛彤解釋道“我不久前來過靈蹤山調查,當時他們說藍滄外出歷練,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便沒有向他本人詢問靈玉一事。
“器修注重家學傳承,除了煉器大師的家屬,整個靈蹤山只有他最看重的人才能隨他姓藍。藍滄本名一個滄字,是因為給煉器大師呈上了靈玉,使得煉器大師鑒定靈玉為仙器時,突破且進階到化神期,于是得了藍姓,煉器大師也因此在修真界名聲大震。”
“煉器大師沒有名字嗎”江宛彤聽他這么稱呼,覺得怪怪的。
許云澤幽幽地看了小紙人一眼,說“曾經有。自他名聲大震后,修真界便只有一位能稱為煉器大師。”
顯然是他本人十分享受被別人如此稱呼。
江宛彤從許云澤的三兩句話里,得出了一個結論這位煉器大師非常喜好名聲。
其實也可以理解,就像她玩游戲的時候,也會因為得到成就,在游戲id上面頂著全服獨一的稱號而高興。
“我還以為修真界的人都淡泊名利呢。”江宛彤想象中的修者,應該跟師尊一樣,不管別人怎么稱呼他,他都波瀾不驚,也不會因為她指出他認錯方向而生氣,就連她強行拉著他去排隊,他也不在乎。
似乎“修真界最強”的排面在他看來,等于空氣。
許云澤意會到江宛彤所對標的人是誰,感慨般說“如今的修真界,已經很少有如師尊一般的修者了。”
江宛彤不明白,小紙人盤腿坐在書本上,仰望著許云澤,“為什么”
許云澤低頭,與紙人對視,他覺得江宛彤還不夠成熟,現在與她談論修真界的事情或許過早,可是他又不希望她永遠如同現在這般單純無知。
“因為修真界已經太久沒有人飛升了,也因為如今的修真界的靈氣越來越少,靈脈所能的靈氣供不起第二人飛升。而整個修真界,我們師尊是斷層第一。如果有人能夠飛升,那人必定是我們師尊。”
修真界的大部分人都覺得飛升是一件不可能達到的事情。一旦目標過于遙遠,看不見屬于他們的機會,人的心便不會再眺望遠處,腳踏實地對于他們來說,是最好的選擇。
修士與凡人不同,一旦成為修士,就不入輪回,只有這一世,便只爭這一世。如今的修士修煉,大多數是為了長生,延長壽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