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把手被拔掉后,只剩下一個光禿禿的鎖洞和簡單的旋轉鎖芯,沈雨澤低頭研究了一下,把小刀插了進去。
陸平甚至沒看清他是怎么做到的,就看到那柄小刀左捅捅、右插插,然后“咯嘣”一聲,門就開了
陸平眼睛瞪大“真的打開了”
“這種太簡單了,比這更難的我都能開。”
沈雨澤把小刀收好,隨手扔進了旁邊的垃圾箱里,然后邁步走出了這間困了他們將近二十分鐘的逼仄單間。
廁所里,還縈繞著一股花露水混合香煙的古怪味道,沈雨澤眉頭皺了皺,走向了廁所外間,擰開水龍頭洗手。
陸平追過去,好奇地問“你為什么會開鎖”
沈雨澤一邊仔仔細細地洗手,一邊隨口回答“你知道我家里很有錢吧,為了防止意外,比如什么綁架之類的事情,所以從小就有專門的老師教過我這些。”
他的語氣稀松平常,仿佛是在描述天氣,而不是在談一件攸關性命的大事。
他說完之后,久久沒有聽到陸平的回音。
沈雨澤關掉水龍頭,側頭一看,卻在男孩臉上,意外地看到了一個名為“憂傷”的表情。
陸平看起來是真的很難過,他一張小臉都皺了起來,嘴邊掛著一個有些滑稽的笑容,兩只手慌張抬起又無措放下,他像是想抱抱沈雨澤,又不知道這個時候適不適合擁抱。
沈雨澤一怔,輕笑了下,問“怎么這幅表情你不會是在同情我吧”
說著,他抬起還滴著水的手,故意向陸平臉上抖了抖。
冰涼的水滴落在陸平臉上,讓他的憂傷一掃而空。
“靠,臟死了”陸平想躲,但他畢竟屁股還受著傷,像是中了減速debuff,只能慢吞吞地挪動,“你不要欺負一個病號啊”
之后,沈雨澤陪陸平去了其他樓層的廁所。陸平抓緊時間上藥,沈雨澤給他守門,待他涂好藥膏后,兩人才回到教室里。
等到他們回到班里時,午休時間已經快結束了。
陸平本想趴在桌上小憩一會兒,沒想到沈雨澤卻不讓他睡覺,而是拿出了一張紙,推到了陸平面前。
陸平“”
只見沈雨澤正色道“身為椒江一中的一份子,咱們明知道學校里有人違反校規聚眾抽煙,難道就這樣包庇他們的行為嗎而且那個趙哥不僅自己抽,還賣煙給其他同學,這種事情對學校風氣影響太壞了”
其實陸平內心也覺得,不應該這樣視而不見。但是
陸平“但你都拿男人的尊嚴發誓了,如果你告訴老師,會不會不太好”
“你說的對。”沈雨澤把紙又往陸平面前推了推,“所以舉報信,你來寫。”
陸平“”
他大驚“難道我的男人尊嚴就不重要嗎”
“發誓的是我,又不是你。”沈雨澤說,“你只是這起事件的目擊證人罷了”
“可是”
“陸平,你難道沒有看學校的布告欄嗎”沈雨澤低聲道,“抽煙是最嚴重違反校紀的行為,舉報后一經查明,舉報者可以獎勵三百塊錢。”
“”陸平頭頂立刻長出了一排嘆號,“一個人算一次錢嘛”
四個人那不就是一千兩百塊錢他一年的零花錢都有了
想到這里,陸平立刻拿過紙筆,擼起了袖子。
拜托,他不能為了男人的尊嚴,連錢都不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