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平舉手“我是。”
沈雨澤進門以來第一次開口說話,居然異口同聲“我是。”
陸平“”
沈雨澤表情平靜地看他一眼“住院費是我出的,所以我是招財的主人。”
“可之前都是我喂的呀,我才是招財的主人。”陸平覺得沈雨澤好奇怪,明明他之前都沒摸過招財一次。
沈雨澤“是我把它從天花板上救下來的。”
陸平“那還是我抱它來醫院的呢”
兩人你眼瞪我眼,誰也不肯退讓。陸平直到這時候才意識到沈雨澤有多反常,他仔細回憶了一番,好像自從早上換座位之后,沈雨澤一直是低氣壓的,像有什么事憋在心里,想找個由頭同自己吵架。
靠,沈雨澤怎么也這么陰陽怪氣,難道他也被絕育了嗎
眼看兩個少年之間的氣氛變得很緊張,獸醫趕忙調停“不用吵、不用吵你們都是貓咪的主人,文件可以簽兩個人的名字。”
為了平息事端,獸醫從筆筒里抽出兩支筆,塞到他們兩人手里。
一支藍色的圓珠筆,一支黑色的簽字筆。
兩個少年同時看看手里的筆,又同時抬頭看向對方。
陸平咔噠咔噠的圓珠筆后面的按鈕,別別扭扭地說“你先簽吧。”
沈雨澤“好。”
陸平“等等,你不客氣一下嗎”
沈雨澤挑眉“我為什么要同你客氣”
說著,沈雨澤俯身就要在文件最后一行簽上自己的名字,陸平哪會讓他搶先,一個箭步沖上來,他一邊用大半個身子擠開沈雨澤,一邊伸長胳臂在簽名欄里劃拉了一番,轉眼就留下兩個龍飛鳳舞的“陸平”。
見到這一幕,沈雨澤無言以對“陸平,你幼稚不幼稚”
陸平才不理他怎么說呢,反正自己先簽了名,按照順位,他陸平才是招財的第一主人
待他簽好后,沈雨澤把文件拉到自己面前,先垂眸仔細讀了一遍術前協議,確定無誤了,才摘下筆帽,在簽字欄端正的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只見那條長長的橫線上,藍色字跡隨性自在,黑色字跡鋒芒畢露。
“陸平”與“沈雨澤”這幾個字緊緊靠在一起。
像是兩個人互相偎依。
沈雨澤望著他們彼此的名字看了好一會兒,陸平敏銳地察覺到,他周身的氣氛一點點軟化下來,持續了一天的陰郁又不復存在了。
文件一式兩份,寵物醫生收走了其中一份,叮囑他們在辦公室耐心等待,他先去手術室做術前準備。
在醫生走后,診室的氣氛重歸安靜。
雖然公貓的絕育手術只有短短二十分鐘,但對于寵物主人來說,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擔心與煎熬。
為了轉移注意力,陸平把目光落在了那份文件上。
陸平想要收起那份文件,按照他一貫的習慣,這么大張的紙,肯定要多折幾下。但沈雨澤卻制止了他“不要折起來,車里有文件夾,一會兒可以直接裝進去。”
“為什么不能折”陸平莫名其妙。
“因為這是咱們一起簽的第一份文件,我想保存起來。”沈雨澤如此回答。
陸平沒有理解他做這件事背后的含義,懵懵懂懂的想為什么拆蛋協議要保存起來,難道這就是有錢人的怪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