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一笑“別說,那小林太醫的醫術,當真有些神奇之處。”
言語里還很有些自己慧眼識珠的驕傲。
說完后又叫畫眉公公“把她再叫回來,給衛刃好生診診,說是皮外傷,但說不得那箭上就有些毒啊藥的,外頭流民叛賊多的是些下作手段,不可不防。”
畫眉公公就連忙叫了個跑得快的小徒弟去叫。
而快要走回太醫院的林姜這不是溜我嗎
倒也因此知道了這位衛副統領在皇上心里的地位,聽說他病了,居然直接叫自己回御前診脈,想來是很看重的心腹了。
林姜再次回到明正宮時,皇上卻沒有第一時間就讓林姜診脈,反而指了衛刃道“這是朕親封的龍禁尉副統領,你仔細認一認臉面。”
“在這宮里,朕若召你,必是讓畫眉和他四個小徒弟去,絕不會叫個臉生的小太監就去太醫院尋你。”
“而你若在宮外,朕有急事要召見,必是衛刃去榮國府可別稀里糊涂,隨便上了自稱是宮中的馬車,叫人把你拉去賣了都不曉得。”
林姜您跟太上皇真是親父子,嚇唬人的話都一樣。
聽完皇上的話,她走到衛刃跟前,行了個同僚官禮,也算是兩個人作為皇上心腹,官方正式會面。
衛刃還了一禮,然后解了甲胄的兩枚鎖扣,從貼身衣物中取出一塊玉佩。
林姜剛見面就要送大禮啊,這不太好吧。
衛刃當然不是要送禮,他只是拿出這塊玉佩給林姜看“林太醫,這是我珍藏的貼身之物,極少有人見過。請您仔細瞧瞧,若有朝一日,我不能親自去接您,必會讓人帶著這信物去。”
他沒有明說,在場中人也明白若有極端情況,比如突發宮變之大事,衛刃必然是要護衛在皇上身側不離的。到時他一旦脫不開身,卻又需要林姜到場的時候,只能靠信物了。
就如同兵符一般。
這是要緊事,林姜也就不管什么男女授受不親了,接過衛刃手里的玉佩,仔細辨認著。
衛刃的珍惜之物,并不是什么上好的美玉,反而是一塊雜質斑駁的玉牌,上面雕的圖案線條也粗糙,像是外行所為,甚至邊緣還缺了一個小口。林姜也聽說過衛刃的身世想必這是他從前至親留下的物件吧。
她細細看過將玉佩特征記在心里,才還回去。
這樣近距離接送東西,她倒是把衛刃的傷看了個清清楚楚。他的左手是箭傷遺留問題,估計是當日沒有好好包扎用藥,那一箭又正在射在筋骨處,才留了些隱患。若是不趁現在治好,留了沉珂宿疾,早晚會受罪的。
于是她交還玉佩就提出“衛副統領能否讓我看看傷口”
衛刃有些猶豫,還忍不住看了皇上一眼。
皇上倒是好笑“醫者之心等同視之。況且只讓你露出手臂,人家姑娘家都沒有什么,你倒是扭捏上了”
衛刃是久在軍營之人,夏日時打赤膊的時候都有,并不是自己害羞,只是還把林姜當成閨閣姑娘,覺得不好解衣服。聽皇上這么一說,也就爽快的開始拆臂鎧上的緊扣。
而他一撩起衣袖露出皮膚,身上的金光在林姜眼里更閃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