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太陽明媚的正午時分,他還按照要求,又去廚下走了一趟,讓廚娘弄了一碗新鮮的魚泥過來。
林姜用小勺抿了指甲蓋大小的魚肉泥,在里面混了些上好的麻醉藥給都都吃了下去。
衛刃看著這點分量都不免心疼,不由道“騸都要騸掉了,為什么不給它多吃點好的”
林姜攤手“這手術前后都不能吃大量的東西,不然昏著的時候,若是反胃吐了最危險,容易嗆死。”
衛刃感慨了一番貓活著也不易。
到底是沒有寵物醫院麻醉的專業機器,林姜就讓衛刃幫忙,一定要把貓按得牢牢的,生怕它一動,割掉什么不該割的。
衛刃只好上前來,盡量輕手輕腳又牢固的按住毛茸茸的都都。
然后就見新婚妻子,一臉正經嚴肅,先是剃掉了貓關鍵部位的毛發,然后劃開皮膚,然后手起刀落干脆利索的切掉了一只公貓最重要的兩個小東西。
大概是麻醉藥的效果很好,都都依舊動也不動。
但衛刃卻感覺胳膊上的寒毛都豎起來了。
且說,他是曾經被人一箭射在手臂上,也斷然不后退,依舊剿匪的人。可現在他差點沒忍住想退兩步只覺得從按著貓咪的胳膊開始起,全身冷颼颼的。
他一直知道林姜是很在意所謂的夫妻平等,以及夫妻之間絕不能出現第三人。
衛刃也是從心里認同這個觀點的。對他來說,有林姜就足夠了。
所以他之前曾幾次鄭重表示過,如果他變心尤其是欺騙她,那任她處置。自家媳婦是個神醫,他這句話就是把性命交到了她手上。
衛刃是無怨無悔的。
要說從前是精神上的堅定,那么今天,林姜手起刀落輕輕巧巧騸掉了一只雄性貓咪,就是讓他在生理上也緊張堅定了起來。
出軌我這一輩子也不可能出軌的
拿刀架在我脖子上也不敢。
畢竟,刀落在別的地方更恐怖一些。
到了三朝回門的這一天,林如海是特意安排了休沐,專門在府里候著兩人回門。
見林長洲今日也早早從客院書房出來,沒有沉迷于算賬,林如海心中還暗暗道“果然三哥只是面上的從容不迫,心里還是極為惦記不舍女兒的,這不今兒也在書房坐不住了。”
而范小青引著衛刃和林姜進來后,林如海只覺得有無限的感慨。
從前所有的擔心、憂慮,在看到夫妻兩人并肩而行,和睦甜恰而來時,都可放心了。
衛刃和林姜一起見過林長洲和林如海“父親,叔父。”
這還是林如海第一回聽衛刃改了口,不由頷首而笑,在林長洲之后再次給了一個厚厚的改口紅封,又道“今日府里已經設了好宴,備了好酒,咱們多喝兩杯。”
又先問林姜道“你可要去后面尋玉兒”
黛玉可是一早就起來等著了。
林姜剛點頭,就見林長洲招手“你先跟我來,我有話跟你說。”
林如海微笑,心道唉,三哥這到底還是急了啊,女兒一進門,都不等跟姑爺吃完宴席,就要先把女兒叫過去問問過得如何。
然而在林姜跟著林長洲走后,留在原地的林如海和衛刃都聽到了父女倆走在路上就開始了的談話。
并不是林如海預想的關心婚后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