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衛刃做龍禁尉久了,更知道皇家之事,知曉太后和長公主對他的疼愛保護之情。當時能留在福建是高齊宇先斬后奏,這回他想離京到西北,衛刃本以為他只能想想了。
沒想到他真的來了
高齊宇一身戎裝,口角帶笑,好似這西北不是戰場,而是什么溫柔鄉似的,帶著得償所愿的滿足笑意走進來。
“衛刃,你要大謝我。”高齊宇一進門,也不答衛刃的話,也不寒暄,就指著自己向衛刃要謝禮。
他這話說的沒頭沒尾,衛刃卻猜了個大概“是不是內子請你帶了東西來,所以要我謝你”
高齊宇嘴邊的笑容更熱烈的,如同驕陽一般“哈,你猜的有些眉目了,但卻不對。我給你送來的,可是一份重的不能再重的禮了”
衛刃與他相熟多年,雖不如與周黎蘅那般熟絡,但也深知高齊宇的心性跳脫,說話總是帶著些夸張和故意唬人玩的意味,就淡然道“哦,那是什么”
高齊宇這才對著門口道“快將重禮送進來。”
衛刃原是漫不經心看向營帳門口,這一看,卻連心都險些跳出來。
只見一身太醫院院正青色官袍的林姜,正笑瞇瞇站在門口看他。
“我來了。”
這一瞬間,衛刃簡直以為自己在做夢。
不過很快,他就知道自己不是,因為高齊宇迅猛無比伸手掐了他的手臂一把“我知道,你肯定懷疑自己在做夢,我掐你一把,替你清醒一下。”
鮮明的疼痛,提醒衛刃,這果然是真的。
他有太多話要問,以至于不知怎么出口,只能看著林姜。
林姜最是了解他的心情,走進來道“過來坐,我告訴你,我是怎么來的。”
事情還要從一月前說起。
那一日,林姜正在用戥子細細稱量貴如黃金的藥粉,就聽見外頭高齊宇的聲音響起,爽朗嘹亮“咦,你怎么跟門神似的在門口站著,你師父呢”
“師父在忙要緊事呢,勞煩小侯爺且等等。”
林姜心道這會子讓姜卻在門口看門,實在是明智之舉。否則若是高齊宇直接進門,一陣風過來,這藥末可就要浪費了。
她先小心翼翼放下戥子,又將玻璃瓶裝著的藥粉好生收起來,這才命請。
高齊宇進來的時候,手臂下還夾著一卷厚厚的羊皮。一進門他就嚴肅宣稱“我想明白怎么打贏北戎了。”
林姜充耳不聞,心平氣和道“小侯爺請坐,今日我這里喝白茶,小侯爺喝的慣吧。”
高齊宇奇道;“我知道怎么打退北戎了你不想知道嗎”
林姜托腮看他怎么說呢,自從發現高齊宇是震驚新聞部門的好苗子后,林姜就告訴自己,不要聽他的第一句話,要聽完他所有的話再決定驚訝與否。
畢竟到現在為止,高齊宇說有大新聞的次數不下十次,但真正能讓她驚訝的,也只有北戎王認親之事。
高齊宇見她不動容,就只好聳聳肩坐下來“你跟衛刃一樣沒意思。還是咱們世子爺有意思,你無論嚇唬他多少回,他都信的。”
林姜心道世子爺那是禮貌的回應你好不好。
她見過一回兩人說話,高齊宇依舊是這樣拋出一個重磅消息,周黎蘅的眼睛禮貌性睜的圓圓的,語調也提高了三分“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