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姜從茜香國回來后,發現府里收到了好幾封賈家的報信帖子,俱是喜事通知親友。
一一看過后,林姜詫異地拿過來展覽給衛刃看“他們家定親,難道是批發嗎要不就不定,一定就所有兒女的婚事都在這幾個月內全定了下來。”
她按著時間分過去“榮國府大姑娘的婚事定的最早,大房二姑娘的送來不到半月,他家寶二爺的又到了,之后是二房三姑娘的等等,這最后一封是璉二奶奶送來的,這是請我過去玩的。”
衛刃只帶笑看著她。
他想起在茜香國的時候,林姜很是放松自然。他與寶石見到當地姑娘的穿著還有些不知如何放眼睛的時候,林姜卻能直接換上半裙就出門,她在街上的姿態如此怡然愜意,仿佛回到了她本就該存在的地方。
回到大周后,林姜當然又要回到忙碌的工作狀態,穿上了她青色的官袍,冠帶嚴正往太醫院去。
甚至還要加不少時日的班除了需先為陛下龍體把關外,宮里宮外排著隊拿著看病號碼牌的宗親勛貴也有不少。
如今聽說璉二奶奶有請,衛刃還挺希望她去玩玩的,據他看來,林姜在榮國府眾人里最喜歡璉二奶奶,應當是更投脾氣的緣故。
林姜天女散花一樣把榮國府的帖子放下,然后走到桌前,開始給黛玉寫信“我要問問妹妹有空嗎,我們好一塊回去。”
寶石跟過去磨墨,衛刃就在一旁幫她收拾散亂的各府帖子。
除了榮國府的帖子,他們還收到了厚厚一摞的各色邀請帖子,門子都按照府邸分好了,衛刃就一封封看過去,挑出些要緊的名帖單獨放著。
“那璉二奶奶和妹妹要不要跟我打賭”
鳳姐兒笑個不住,卻連連搖頭“誰不知道林院正是出了名的有錢,我可不跟你賭,免得血本無歸。”
黛玉在旁邊也捧著茶搖頭而笑“這是二表哥的婚事,也實不好打賭的。”
林姜就轉頭問她“咱們只關起門來自己說,又不說給外人聽去。只是咱們各執己見,誰也說服不了誰哪怕就賭一盒胭脂呢,也是個彩頭。”
“買定離手,府上寶二爺,將來到底會不會被寶二奶奶勸上仕途。”
寶玉的婚事,最后到底隨了王夫人的心愿,也隨了薛家這些年孤注一擲的宏愿。
最終定下了寶玉與寶釵的金玉良緣。
賈母原本是不情愿的,無奈王夫人前兩個月突發惡疾,病的差點要死。那絕不是裝病,而是真的病倒了,由太醫院馬院副親自鑒定過,病情兇險請家里有個心理預備,病人隨時可能撒手而去。
這幾年來,王夫人過得實在不順當,如果說元春的出宮給了她沉重一擊,那王家的倒臺則徹底摧毀了她所有的信心和底氣。
故而近一兩年她總是病歪歪的,連門也不怎么出了,也少見人,尤其是邢夫人。
這回王夫人驟然病的厲害,賈家都私下要為她預備后事了。
而王夫人在一陣回光返照似的時光里,硬生生求著賈母和賈政答應下來金玉良緣的婚事。
連她都以為自己大限將至,故而說話也實在了,對賈母哭著懇求道“老太太,兒媳婦縱有千般不好,終究是寶玉的親娘,都是為他想的。寶玉性格怪癖,非得有個識大體通世事的妻室轄制著才好。若由著他的性子胡鬧,這一世可怎么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