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剛剛停下,被暮色籠罩的英國街頭彌漫著一股奇怪的,潮濕的泥土和腐爛的樹葉混合的味道,這味道絕對談不上好聞。
但瓦萊里婭就是一動不動的坐在倫敦的街頭上,好像她把她臉上的鼻子也一起塞進了她身旁的大箱子里了一樣。
“我不想去這兒的學校,法伊娜,這兒到處都是英國佬。我不喜歡這。”
她看上去還是個年紀不大的女孩,正低著頭對著一面鏡子說著什么。黑色的短發和灰藍的眼睛,面容帶著很明顯的東歐特征,偶爾順著風吹來的聲音也說的并不是英語。這引得不少人經過時都會忍不住瞥一眼這個漂亮的女孩。
但這些目光讓瓦萊里婭更不高興了,她用腳尖輕輕的踢了一腳花壇邊上的石頭,從那塊灰白的石頭下邊慌慌張張的鉆出了一只油亮的甲蟲,慌不擇路的一頭撞進了花壇的草叢里。
簡直就像莫名其妙收到一封信后,被姐姐從莫斯科的東歐魔法界一腳踢到了英國倫敦的她一樣。
“為什么我不可以像你們一樣法伊娜,你和安德烈就是接受的家庭教育。發生什么了,為什么我非得來英國不可”
“瓦莉亞”
從鏡子里穿出了一些聲音,那聲音并不太清晰,瓦萊里婭不得不舉起手將鏡子貼在了耳朵邊上。
“你不可能留在我們這兒的,現在東歐這地方,麻瓜屆一片混亂,魔法界也跟著要迎來一波大換血了,到時候這一定亂糟糟的,我和安德烈根本就顧不上你。”
從鏡子里傳來的法伊娜的聲音逐漸嚴厲了起來。
“布里斯廢了很大的勁才幫你搞到了英國霍格沃茨的通知書,瓦莉亞,我知道你不喜歡外國佬,但聽著,你最好給我老老實實留在英國魔法界。”
瓦萊里婭快速的抿起了嘴唇,她為姐姐這種命令的語氣感到不悅,卻又明白這話說得再對沒有,于是只能自顧自的生起氣來,臉上有些下不來臺。
好在法伊娜不是粗枝大葉的安德烈,她迅速的發現了自家小妹妹情緒上的不對勁,趕緊安慰了起來。
“沒關系的瓦莉亞,只是去上學而已,等這邊稍微穩定一些了,我們會來看你的。”
“穩定一些那得是什么時候”
“不會太久的,大約是明年暑假,沒什么的瓦莉亞。阿廖沙叔叔已經在接你的路上了,他也是我們家除了還沒入學的你以外,唯一在霍格沃茨上過學的人。你住在他那的時候可以問問他霍格沃茨的事情。”
“但阿廖沙叔叔壯得就像一只熊”瓦萊里亞小聲尖叫了起來。
“他還喜歡把我舉起來用他的大胡子蹭我”
但鏡子里的法伊娜只是捂著嘴咯咯的笑了起來,眼睛里帶著打趣。
“阿廖沙叔叔喜歡你,瓦萊里婭。我們兄弟姐妹四個里他最喜歡你,我聽他喝醉了以后說過,他說你是阿爾捷諾家的公主,是西伯利亞明亮的紅寶石。”
“不”瓦萊里婭的臉漲得通紅,她的臉色本來很蒼白,這樣一來就襯托得她的臉更紅了。
“我已經是個大人了法伊娜別再那樣喊我了”
但事與愿違,隨著一陣沉重的腳步聲,還沒等瓦萊里婭警覺的轉過身。一雙厚實寬大的手就撐在了她的腋下,像舉起一只小貓那樣輕松地把她舉了起來。
“瓦莉亞好久不見好姑娘,你又長大了不少”
“阿廖沙叔叔”瓦萊里婭氣急敗壞的蹬著腿掙扎起來,“放我下來”
“好吧好吧,脾氣暴躁的小家伙,我知道了。”
瓦萊西亞被阿廖沙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地上,她回過頭來,一個身高大約為64英尺的男人正笑呵呵的看著她。他長得又高又壯,臉上還蓄著一把黑色的胡子,深邃的灰藍色眼睛看上去和瓦萊里婭一模一樣。
“你上哪去了阿廖沙叔叔我等了你很久。”瓦萊里婭彎腰撿起了剛剛掙扎時掉在地上的雙面鏡,但法伊娜的身影已經從鏡子里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