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萊里婭跟著阿廖沙,乘坐著跨國飛路網回到了闊別已久的莫斯科凱爾金魔法街的街頭。和歡聲笑語的霍格沃茨一點也不一樣,這里的街道不知為何與瓦萊里婭印象中截然不同,在寒風中顯得格外的蕭索。
聯通國際飛路網的壁爐前,一個眼球發黃突出,雙頰被寒風吹得通紅的老男巫用可怕的眼神盯住了先一步走出來的瓦萊里婭,走在后邊的阿廖沙默默往前一步,擋住了還在低頭整理自己帽子的瓦萊里婭。
“啊,阿格里普什卡。你在這做什么呢好久不見,你過得還好吧”阿廖沙扯出了一個皮笑肉不笑的的表情。魔杖被他捏在手上,杖尖以一種準備攻擊的姿態指著那個老男巫。
“看看哪,看看這是誰啊原來是我的老朋友阿廖沙。”那個叫做阿格里普什卡的男人搓了搓他那因為凍傷而腫脹流膿的雙手。松弛下垂的眼皮下,鬣狗一般的綠色眼睛貪婪地盯著阿廖沙皮毛大衣下露出的一顆綠松石的袖扣看。
“那么這又是哪位可愛的小姐”他用一種讓人渾身不舒服的夸張語氣說著話,渾濁的眼睛好像能透過阿廖沙高大的身體看見后邊的瓦萊里婭一樣。
“啊,我想起來了,她一定就是阿納托利耶夫和葉芙根尼婭最小的那個孩子對不對嘖嘖嘖,真是可憐,他們死的時候那時候才二十幾歲,還很年輕呢。”
“你到國外過好日子去了留下我們這些人在東歐聯合魔法界這個發臭的爛地方大純血家族就是好對不對好兄弟,可憐可憐我”
他蹣跚著往前走了兩步。瓦萊里婭不明白這里到底發生了什么,但下意識的抓緊了阿廖沙的衣服下擺。不過阿廖沙在這里流露出的態度要比在英國時冷酷得多,他擰著眉頭,滿臉大胡子讓他的樣子看上去格外的兇悍。
“別在我面前打你的那些鬼主意,阿格里普什卡。”阿廖沙緊緊的抓著瓦萊里婭的手,像是護著小雞仔一樣把她擋在身后大聲咆哮。“滾滾遠點還是你真想領教一下我的本事”
阿廖沙的聲音震耳欲聾,嚇住了那個男巫。他停在原地臉色陰晴不定,最后還是恨恨的轉身離開了。只過去了幾秒鐘,他的身影就消失在門外的風雪中,再看不見了。
“走,瓦莉婭,快點走。跟緊我”阿廖沙粗魯的推搡著瓦萊里婭,幾乎要抓著脖子把她提起來。他們沿著一幢外邊漆著粉紅色油漆的房子往前走。
一路上,幾乎所有肉眼可見的商店都排滿了長龍,人們看上去疲憊不堪。一個用紅頭巾裹住頭發的高個子女人懷里抱著兩塊面包,急匆匆的從他們身邊跑過。瓦萊里婭印象里街邊的整齊的白樺木和向日葵消失了。路邊的花壇里只有被翻得亂糟糟的泥土。街道上,穿著厚披風帶著毛皮帽子的巫師們不見了,寒風不停的從只剩下冰雪的街道上刮過。
“真是瘋了,瞧瞧吧,東歐聯合魔法部那群腦子里裝著狗屎的蠢豬被美國魔法國會的那幫家伙用一點點東西就牽著鼻子走”
一路上,阿廖沙的心情都非常的糟糕。他們越過了一間又一間被打碎了玻璃的店鋪,經過了一個又一個疲憊又麻木的巫師這里再看不出一點曾經鮮活快樂的樣子了。
他們急匆匆的沿著大路走,哪怕阿廖沙都快把瓦萊里婭拎起來了也不愿意走進小路。終于,在一個拐彎后,一幢有著藍色大斜面帳幕式尖頂,外墻上鑲嵌著彩色馬賽克磚和民俗浮雕,有著一個大院子的別墅出現在他們的眼前這里就是瓦萊里婭的家了。
阿廖沙的腳步終于放慢了一些,這也讓瓦萊里婭終于有了喘息的機會。她胡亂的整理著自己因為奔跑而散開的羊絨圍巾阿廖沙比瓦萊里婭高太多了,即使他放慢了腳步,瓦萊里婭也必須跑起來才能跟上他。他們依舊貼著墻壁走著,卻在即將到達大門口時遇見了一個盤腿在地上坐著的年輕男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