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蒂克勞奇那是誰”瓦萊里婭迷茫的重復了一遍阿廖沙的話。他們所乘坐的紅色電話亭卻突然停了下來。一陣涼爽的風從里邊朝他們吹拂而來。空氣中有一股濃重又做作的豆蔻香味,讓瓦萊里婭一走進來就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噴嚏。
這里人來人往,誰也沒有多看突然出現的他們兩眼。阿廖沙快步走在前邊,而瓦萊里婭則是慌不擇路的跟在后邊。這一路上她大概撞到了四個人,踩到了不下兩人的腳趾。
終于,就在她忍不住叫停之前,他們在一間辦公室的門口停了下來。
那是一扇橡木制成的大門,被刷上了沉悶的棕黑色,上邊有一個看不出材質的銀白色把手,在略高的地方有一塊銀制的門牌,上邊用著花體字寫著國際魔法交流合作司司長,在片刻后又旋轉變成了巴蒂克勞奇的字樣。
這里就是他們的目的地了。
不需要敲門,里邊的人大概早就知道了有人要來拜訪的消息。在他們剛剛走到門口的時候,就有一個長相有些靦腆的小個子男巫打開了門。他穿著一身不合身的姜黃色西裝,有著一頭不合時宜的淺金色卷發和密密麻麻的雀斑,畏畏縮縮的讓他們去里邊稍等。
“克勞奇先生很快就要來了”他的眼神躲閃,就是不肯去看阿廖沙和瓦萊里婭的臉。當瓦萊里婭在走進去時不小心碰到了他手上的文件,他更是像活見鬼一樣猛地跳了起來。那動靜有些太大了,不要說是被嚇得不敢動的瓦萊里婭,就連阿廖沙也皺著眉頭看了過來。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他就像是一只被人拖到陽光下的鼴鼠一般驚恐的后退了兩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拜托”
“我不會攻擊你的。”阿廖沙的眉頭緊鎖,雖然語氣很不耐煩,但他和搞不清楚狀況的瓦萊里婭不同,他已經很習慣這種事了。“少看點報紙上對東歐巫師的不實報道吧小子。”
但那個人明顯連一個字都沒能聽進去,他依舊是那副戰戰兢兢,好像下一秒阿廖沙就會突然沖過來扭斷他的脖子似的。
而阿廖沙很明顯也沒什么耐心應付一個腦子里都是偏見的草包了。他領著有些局促的瓦萊里婭在沙發上做了下來,安靜的開始用待客的茶杯喝起水來。
瓦萊里婭學著他的樣子,也用茶杯擋住了臉,但她的眼睛卻在不斷的掃視著這個房間無聊的淺灰色花紋的墻紙,一張巨大的合歡木書桌上摞著一卷又一卷的羊皮紙,在書架上則數目更多些。在書桌的背面,是兩面巨大的旗幟英國魔法界的標志還有國際魔法交流會的旗幟。
一個標準的,無聊透頂的政客辦公會。只是在這坐了這么一小會,瓦萊里婭就覺得自己好像過了一年那么久,那個穿著姜黃色西裝的小個子男巫依舊站在門口,猶猶豫豫的不肯走進來。
“巴蒂克勞奇讓他接待我們呢。”阿廖沙重新說起了俄語,臉上是說不出的嘲諷表情,“他怕得要死,根本不想靠近我們,覺得我們是一群暴躁易怒的野蠻人。又害怕他要是跑走,我們會從這破爛地方偷走什么東西,到時候巴蒂克勞奇能把他生吞活剝了。”
“我們才不會偷東西”瓦萊里婭有點生氣的瞪了那個人一眼,在得到一個驚恐的眼神后,不滿的回過頭來不去看他。
“對啊,我們才不會在這破地方偷東西。”阿廖沙慢吞吞的繼續低頭喝茶,“我只想把這破地方給一把火燒了,站在這說話我都覺得有點惡心反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