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應所有的條件,但是雷恩看了眼獸人,"能不能把他"
"你打算帶他走"利維坦看起來并不在意,"我是無所謂。"
緹娜看著像剛洗完澡的小狗一樣奮力甩毛的獸人,他正試圖把自己身上蓬松的毛發壓下去,看起來和這個嚴肅的氣氛格格不入。
緹娜有點擔心∶"但是他也沒辦法去鎮上吧你打算帶他去哪放生嗎"
雷恩噎了一下,他一心只想著先把這家伙救出來再說,至于放到哪里,確實還沒有想好。
"要不然還是先留在這里教堂有很多空房間。"緹娜提議,"不用擔心,我們不會對他做什么的。"
"哼。"利維坦冷哼一聲,看起來不太滿意。
雷恩有些猶豫地看了獸人青年一眼,對方點了點頭∶"你不用在意。"
"奶奶曾經說過,如果同伴被抓住了,那就努力去救他,如果已經知道救不了了,那就懷念著他繼續生活。"
他頭頂上的耳朵抖了抖,"你只要記得我就好了。"
不要一副說遺言的架勢,他們都說了不會把你怎么樣了。"雷恩無言地揉了揉太陽穴,"而且你這段遺言也太沉重了吧"
"我們可是今天才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這樣就要我記得你一輩子是不是也太過了"
獸人青年困惑地歪了歪腦袋∶"可是就算我們今天才第一次見,你都特地回來救我了。"
雷恩捂住眼睛∶"別說了,我現在已經后悔了。"
緹娜差點沒忍住悶笑一聲,她清了清嗓子∶"現在你可以說自己的名字了吧這位獸人"
"我是牙狼族的巴姆塔塔利達卡"獸人青年驕傲地挺直了胸脯,"雖然不知道你的種族,但是無論如何不要小瞧我你這個一股人類氣味的奇怪家伙"
"巴什么緹娜擺了擺手,"算了,太長了,還是叫你蘿卜吧。"
"等等。"她像是才反應過來,"牙狼族你是狼不是狗嗎"
"不是啊,不過這個確實很難分。"他看起來對名字什么的也不是很在意,居然沒有對"蘿卜"這個名字表達抗議,甚至也沒對緹娜把他當成狗有什么意見,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脾氣還是挺好的。
"他今天就先住在這里,雷恩你也要住下嗎"緹娜伸了個懶腰,"這上面有很多空房間,你可以挑個自己喜歡的。"
雷恩抓了抓腦袋∶"我還是算了。"
雖然自從緹娜出現以后,這次的談判就多半顯得不那么正式了,甚至連一開始讓他覺得毛骨悚然的神官也只是興致缺缺地靠著窗臺,沒有對他們的交流發表什么意見,但雷恩還記得他身上當時的陰郁詭異氣氛那絕對不是一般的偽裝,他確實有瘋狂而可怕的一面。
他暫時對這家伙有點心理陰影,只想快點離開。
不過
雷恩不動聲色地掃了緹娜一眼,她看起來對神官的狀況也不是一無所知,而且,她似平能夠輕而易舉地讓神官冷靜下來。
為了保護自己來歷不明的怪物愛人而陷入瘋狂的神官,和察覺到他一步步走進深淵試著拉住他的失憶廚娘,這可真是維系在危險鋼索上的無望戀情啊。
雷恩深深地看了緹娜一眼,他彎腰鞠躬∶"無論您什么時候會記起來什么,請不要忘記,您作為人類的善良曾經拯救過一條性命。"
緹娜沉默著目送他離開,消失在錢德勒鎮濃重的夜間霧氣里,這才緩緩扭過頭看向利維坦∶"他在說什么"
利維坦聳了聳肩∶"誰知道呢,,我才不會特地費力去揣測一個大叔的細膩心思大概就是覺得是你牽制了我救了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