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是我的個人興趣而已。"利維坦攤開雙手,"而且我是個沒良心的惡魔。"
安潔莉娜只是仰起頭看著那間房間,流露出一點不舍∶"其實比起公主,在這里作為緹娜的幫廚而過的日子,對我而言或許更加自由自在。"
"但人總有難以割舍的責任。"
利維坦不解風情地開口∶"我記得你剛來的時候正在被人追殺吧,知道對方是什么人嗎"
安潔莉娜遲疑了片刻,她輕輕搖頭∶"我當時以為是我們離開的消息泄露了,是其他勢力雇傭的殺手,但現在想想,即使是其他勢力,似乎也沒有什么必要追殺我。"
“產
她低下頭。
"所以更可能的是,你哥哥,或者是黃金樹的首領。"利維坦一點也不體貼地把她說不出口的話說了出來,"畢竟實際上這個交易只有他們知道。"
安潔莉娜這些天經受的沖擊已經夠多了,她垂下眼,居然還能保持冷靜∶"是的。
"我仔細回憶了,當初那些雇傭兵比起要殺死我,更像是在戲耍我,簡直就像是故意驅趕著我離開蒼紅樹界的故土。"
"也許這是我自顧自還對哥哥有些期望吧,但我想,或許是我哥哥做的。"
"他希望我就此離開,但也并不想殺死我。"
利維坦神色冷淡∶"因為萬一你回去,一不小心就會戳破他的謊言,和他虛構的一切。"
"啊,我大概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了。"
尼古拉斯挑了挑眉毛∶"哦"
"那看樣子我可真是小瞧了你的智慧,了不起的惡魔先生。"
利維坦像是聽不懂她話里的嘲諷一樣,坦然接受了這份評價∶"畢竟還是很好猜測的,對自己的妹妹也沒有袒露真心,費盡心機制造出假象自己是個憂國憂民的明君,是放棄了高貴血脈的偏見決意做出犧牲的高義者"
他每說一句,安潔莉娜的臉色就白一分,在可憐的少女破碎的心臟都要搖搖欲墜的時候,緹娜打開了房門。
利維坦收斂了話語,轉而望向她挑眉∶"你不是要換衣服嗎這不是還沒換嗎"
緹娜瞥了他一眼∶"我只說要把裙子先拿出來,不是還沒出發呢嗎不過這次為了更加逼真,我做了點準備"
她神神秘秘地捂著脖子從樓梯上蹦韃下來,挨個給他們展示畫在自己脖子上的兩個小紅點。
尼古拉斯遲疑片刻,不確定地問∶"你這是在偽裝被血族咬過的痕跡嗎"
利維坦直接贊美道∶"哦,光明神在上,看看這鬼斧神工的技巧,這兩個小紅點,能夠咬出這樣痕跡的血族,想必擁有一張比臉還大的嘴吧"
緹娜∶
她艱難地轉了轉脖子,試圖看到自己剛剛對著鏡子畫的痕跡,"間距太寬了嗎"
"如果你需要的話我也不是不可以幫忙。"
他慵懶地往前邁了一步,眼帶笑意湊近她,壓低聲音說,"要我幫你咬一個更像真的嗎"
他稍微掀開唇瓣,露出尖尖的虎牙,引誘般說,"我正巧有一對合適的尖牙。"
安潔莉娜悄悄捂住了臉,從指縫里偷看,只覺得耳朵都有點發燙,雖然他們的身份似乎有說謊的成分,但果然愛情故事還是真的吧
緹娜愣了一下,短暫的晃神過后,她警覺地拉開距離∶"你該不會"
利維坦笑容燦爛∶"嗯"
緹娜面容嚴肅∶"打算趁我不注意忽然變成血盆大口嚇唬我吧"
利維坦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我在你眼里居然是這種幼稚鬼嗎"
緹娜輕輕搖頭∶"不。"
"是幼稚惡魔。"
利維坦∶""
尼古拉斯發出了幸災樂禍的笑聲。
安潔莉娜忍不住露出點笑意∶"緹娜小姐真是的"
"嗯"緹娜歪了歪頭。
"不,沒什么。"安潔莉娜深吸一口氣,"只是覺得看著您,總是會不由自主露出笑容。"
"我會記得此刻的心情,無論接下來要面對什么。"
緹娜看起來有些摸不著頭腦∶"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你能振作起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