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名修不死心地追問。
“沒有了,你們明早一早過來,六點半開始售票。”
售票員見他滿臉急色,想來也是有急事,于是說道。
“這樣啊謝謝。”
羅名修忍著著急道了謝,和劉知青出了車站。
“我們去招待所吧,吃點東西,明兒一早就起來買票。”
劉知青說。
“好。”
事到如今,也只有這樣了。
第二天一早,二人便去買票,到順城得坐四個小時的客車,劉知青還去買了幾個饅頭,還有兩瓶水,路上吃。
“昨晚沒睡好吧靠著我睡一會兒。”
車輛行駛時,劉知青對一旁精神不怎么好的羅名修說道。
“我沒事兒。”
羅名修輕輕搖頭。
卻不想一只大手直接扣住他的后腦勺,往對方寬厚的肩膀摁過去,“聽我的,睡會兒。”
那一刻,羅名修的眼淚差點落下來,他再三輕輕呼吸,才把那陣酸意忍下去,沒多久便睡著了。
他們的座位選在最后一排,這趟車加上司機和售票員也才八個人,東一個坐著,西一個靠著,倒也沒人注意他們的姿勢。
到了順城,羅名修和劉知青直奔市醫院,向住院部的護士打聽好病房后,二人趕緊找過去。
還沒到病房,旁邊那樓梯口便傳來有爭執聲。
一道是羅大伯的,一道是羅父的。
聽出聲音的羅名修停住腳步,劉知青自然也停下了。
“大哥,你就聽我的吧,爸這病就算堅持治下去,那也活不了多久,醫生都說他年紀大了”
“老二,你怎么說話的那是我們親爸爸沒糊涂前最喜歡的就是你,可你呢你居然讓我不治了”
羅名修捏緊拳頭,胸口起伏。
“我能有什么辦法我兒子要結婚,人家要三大件,我為了這個頭都快禿了手里就那么點錢,要給老爺子治病可以,我事先說好,我可出不了那么多。”
“你、你”
羅大伯氣得發抖。
“我出。”
羅名修走下樓梯,對驚訝的二人說道,“我出一部分。”
他自己有五十塊錢,肖樂借給他兩百,在進醫院前,劉知青又塞了一百給他,如今羅名修手里有三百五十塊。
和羅大伯一起交了錢后,他還有一百五十塊。
他出了兩百,羅父黑著臉出了八十,羅大白出了三百。
醫生表示這些錢足夠讓老爺子繼續治療,并且治療效果會很不錯。
劉知青和羅名修一直住在醫院的陪護床照顧羅爺爺,倒是讓羅大伯夫婦輕松了不少。
“你爸就來了兩次,第二天還各種抱怨,訴苦,我真看見他就煩啊。”
羅大伯這日給二人送飯時,說起羅父。
羅名修垂頭吃飯,沒說話。
知道他不愿意聽,羅大伯又笑看著劉知青,“真是麻煩你了。”
“大伯這是什么話,我和名修是好兄弟,他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他的爺爺自然也是我的爺爺。”
劉知青說話間還偷偷看了眼羅名修。
羅名修耳根一紅,“大伯,我們只請了五天假,明天就得回去了,爺爺這邊還得麻煩您。”
“麻煩啥,這也是我老子不是”
羅大伯輕笑,見老爺子往這邊看,趕緊湊過去,“爸,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