洲際酒店前臺正在對著電腦敲敲打打,眼前忽然出現一片陰影。超人雙腳離地懸抱著手臂懸在她前面,身后的紅披風無風自動,一幅等著犯罪者主動認錯的嚴肅表情。
前臺姑娘側身往他身后看,排隊般貼在超人身后降低存在感的夜翼抬起頭,對她露齒一笑“嗨。”
再后面剛走進門的普通住客冷不丁受到驚嚇,差點來個平地摔,站穩之后同手同腳小心地貼墻溜進電梯。
利爪“”
她直起腰,非常有職業素養地微笑著問“你好,超人,有什么是我能為您服務的”
十分鐘后,超人一只手拎著塞滿羅賓的蝙蝠車、另一只手舉著一車廂利爪,橫跨半個哥譚抵達體育場。
倉庫里,觀眾席上的啞巴推開門走了進來,窗戶外頭的紅桶縮了回去。
啞巴急匆匆地向同伴比手語我看到超人、軍隊和利爪都在外面這要怎么辦
“不可能。”濁臉不相信,“正義聯盟會和夜梟合作”
毒物先生喊道“現在不是提問的時候我們誰能夠戰勝超人他要過來了”
“稻草人女士,釋放毒素”第一受害者當機立斷,“我們從通風管道離開,濁臉,你走下水道。”
“但是計劃”稻草人女士慌亂地看向托馬斯,卻發現布魯斯不知道什么時候將窗戶從內打開了。
兩枚煙霧彈被扔了進來,滾到濁臉的腳底下。她發出一聲神經質的尖叫,扔下其他人化成泥湯順著地板縫隙流走。
毒物先生罵道“賤人”他快步跑到墻角,開始往高處的通風管道方向攀爬,第一受害者和稻草人女士緊隨其后。他們走過的地方,毒物先生釋放出來的深綠色的有毒花粉、和稻草人女士留下的黃綠色毒霧在狹小的空間中彌散開來。
于哥譚生活許久的小報記者認出這是什么東西來,被嚇得一翻白眼暈了過去。
恐懼毒氣。
這是蝙蝠俠的老朋友了。
稻草人女士真名為阿比蓋爾奧莎,曾經是喬納森克萊恩的學生和第一批試驗品。但她顯然沒能青出于藍而勝于藍,這次匆忙放出來的毒氣是她老師幾年前就淘汰掉的版本。蝙蝠洞存有解毒劑,不過布魯斯認為不能指望紅頭罩或者超人會想起來隨身攜帶。
他熟練地屏住呼吸,先把暈倒之后格外老實的記者扔出去,再將一條腿跨出窗戶,回頭時卻發現托馬斯居然沒急著走。
“你站在這發什么呆超人會抓住剩下那些跑掉的罪犯,再把他們交給軍隊。”旁邊紅頭罩像扛麻袋一樣把小報記者放在肩膀上,邊說邊跟著往房間里看去,“再不走我們就要被冒牌毒氣腌成草。”
托馬斯正在和偷襲失敗的啞巴對峙。
確切地說,是托馬斯半蹲在啞巴身前,單手扣住他的腳腕。啞巴渾身上下籠罩在恐懼毒氣之中,滿臉絕望地趴在地上翻滾掙扎,卻一步不能動,還無法發出聲音。
托馬斯問他“你對夜梟手中的權利的渴求、你對身邊所有人的憎惡、你對第一受害者的忠誠、和你對蝙蝠俠的復仇欲望,能否抵得過你此刻感受到的恐懼”
啞巴拼命搖頭。他捏著自己的喉嚨發出嗚咽聲,瞳孔渙散,眼淚順著慘白的皮膚流淌下來。
“我再問你一次。你有機會對我舉起武器,”托馬斯將掉在地上的槍掉轉過來放在啞巴手上,“或者向我求饒。”
啞巴打了個哆嗦,指尖抽搐了一下。槍柄從他五指間滑落。他用力抓緊托馬斯的袖口,伏在地上哀求地仰視他。
托馬斯讀懂了他眼神的意思,站起身漠然道“令人遺憾。”“你和你的組織本來有機會令我高看一眼。”托馬斯向窗邊走去,隨口說道,“又或者你是你們當中最為軟弱的那個。下次我會去問其他人,感謝合作,梅爾斯先生。”
啞巴已經聽不清托馬斯在說什么了。他癱軟在地板上,無神的雙眼倒映著托馬斯的背影。托馬斯對窗外的兩個人說道“在等我”
布魯斯沒回答。紅頭罩又看了一眼啞巴“我以為你會殺了他。還是因為布魯斯在這恐懼毒氣有解藥,他不會受到不可挽回的腦損傷,說不定還會記得你剛才對他說了些什么。”
托馬斯跳出窗戶無所謂道“沒關系。”
倉庫里面,啞巴被恐懼的幻象所擊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