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妹”顧河站在門外。
十二月的天,夜里格外的冷。
冷風嗖嗖的吹著,刮在臉上,跟刀子似得,生生的疼。
屋里亮著燈,隱約間還能夠聞到食物的香味,而且依稀可以聽到人交談的聲音。
顧河知道,蘇清虞他們一家肯定在屋里。
怕是故意不想來給自己開門,晾著自己。
“賤女人。”顧河咬牙低聲的罵了一句。
但是想到馬上就要蘇清虞跪在自己的腳下求饒,他又面目猙獰的笑了起來。
不急,他有的是時間慢慢的收拾她,調教她。
蘇清虞仿佛聽不到門外的聲音,吃的十分的心安理得。
顧禎鳴自然也無視掉了顧河的聲音,只是低垂著的頭,掩去了眼底的森然。
顧河這個時間上門來,可是不安好心。
大晚上的,蘇清虞雖說不是寡婦,但是家里可是有個瘸腿的男人。
顧夕月吃完了飯,還喝了一大碗的湯,才放下了碗筷。
“娘親,吃飽了。”小丫頭脆生生的開口。
蘇清虞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先去休息一會兒,一會兒洗個臉,泡個腳再睡覺。”
“恩恩。”顧夕月乖乖地點頭,跑去坐在了炕上,晃著兩條小短腿。
炕已經燒起來了,屋里很暖和。
蠟燭燃燒著,照亮了這不算太大的屋子。
蘇清虞跟顧禎鳴兩人相對而坐,各自低頭吃飯,沒有任何的交流,但是卻看起來意外的和諧。
等蘇清虞吃完了最后一口飯,放下碗筷,才起身,準備出去會一會顧河。
“清虞,我去。”顧禎鳴此時也是輕輕地放下了碗筷,淡淡的開口。
蘇清虞倒是有些疑惑,回頭看向了顧禎鳴。
顧禎鳴抬起頭來,臉上的傷疤看著有些猙獰,在明明滅滅的燭光下,那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睛里,是一眼望不到底的深沉。
蘇清虞站在原地,沉默了片刻,才干脆的點了點頭“好啊,我去打水給夕月洗臉。”
顧禎鳴莫名的有一種松了口氣的感覺。
她還愿意讓自己為這個家做一些事情,讓他覺得,自己起碼還有一點價值。
推著輪椅,顧禎鳴緩慢的移動到了門口。
門外的顧河早就已經凍得渾身僵硬了。
他沒想過蘇清虞那么長時間不開門,身上穿的單薄了一些,在門外站了足足半個時辰,腳都凍得麻掉了。
就在他心中不快,即將要徹底的失去耐性的時候,眼前緊閉著的木門,終于是發出了吱呀一聲,被人打開了。
他心中一喜,剛要上前,卻是在看清楚門口的人時,整個人愣住。
“二弟”顧河怎么也沒想過,會是自己這個廢物弟弟來開的門。
目光朝著顧禎鳴身后看了看,沒看到蘇清虞的身影,他眼神陰冷了幾分,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怒意“二弟,我是來給夕月道歉的,弟妹呢”
“夕月是我的女兒,既然是來給她道歉的,直接跟我說就是了,不是說要賠償銀子銀子呢”顧禎鳴臉上并無任何的表情,只是朝著顧河伸出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