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裁判所說的,能坐在這的當然都不是庸才。
狂熱的情緒漸漸消退,參考者們目光交錯,不少人都面露猶疑來。
這個人說的是真的
挖靈根,做爐鼎真的有人干出了這事
裁判是一個情緒控制大師,感覺到滿廳的情緒波動,暗道不好,一開始就不應該給這人開口的機會但事情已經到這一步了
又一只小刀削掉了他的另一大半截頭發。
裁判的話被堵在嗓子眼,
刀客站起來,淵渟岳峙,聲音淡淡“朱姓公子若在,何不下來對峙。”
“嘎”魚大先懵住,然后迅速接戲,捶胸頓足道“好啊我就知道那個朱箭人在這里你還我妻子還我妻子嗷嗷嗷嗚嗚嗚”
浪潮生眼睛微瞇,猛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跟著哭了出來,“我這兄弟真的太慘了一顆真心被摔了個粉碎啊你們總得給我們個交代吧朱箭人快出來快出來我知道你就在里面別以為躲著就沒事有本事搶女人有本事就出來啊”
整個大廳回蕩著哭聲,和魔性的呼喊。
但
對峙
對峙是不可能對峙的
若要對峙不就相當于是主動把臉扔出來踩嗎。
何況
西門家主看了場八卦,又氣定神閑起來,“東方家主,依老夫之見,還是要讓朱家小公子給個解釋才是啊。不然莫說朱家顏面,就是東方家的臉上也不太好看呀。”
自從底下驚天震地一聲“朱箭人”后,悠哉看熱鬧的東方家主表情也沉下來。
朱家和東方家有姻親,又一向唯東方家馬首是瞻。無論如何,東方家都得保住這個朱四,還得處理得當,否則,東方家顏面墜地,其余世家也會對東方家產生懷疑。
這是大忌。
東方家主忽的微微一笑“罷了。”擺手示意人去尋朱四。
朱四早就被帶去單獨的房間了,暴躁的在房內打轉兒。
東方家的侍從客客氣氣請他再仔細想一想。
可,朱四、朱迢翼他是真的記不得了。
似乎是有,似乎是沒有。他哪兒用記得這么多
“舅爺爺他老人家怎么說我憑什么要和那賤人對峙”
侍從壓下眼底不耐,“您先再仔細想一想,有沒有那么個人或者有沒有留下什么東西”
朱四真的不確定啊他煩悶的說了幾個名字,叫侍從去把他的狗腿也叫來。
幾個狗腿子戰戰兢兢進屋,也撓頭冥思苦想起來。
“好像有那么個有婚約的”其中一人一拍腦袋。“雙眼皮、高鼻梁是不是”
幾個人三言兩語竟然還真拼湊出那么個人來。
侍從又問“那您可留下什么代表身份的憑證之類的了”
瞧著畫像,朱四盯了半天,不耐煩的揮手,“別問我”
于是幾個狗腿子眼巴巴抬頭看向侍從。
老實說,朱四公子辦事時也沒有那么變態的愛好,喜歡留人圍觀啊,那他們怎么知道床榻之間有沒有說漏嘴或者留個啥東西
侍從“”
侍從明白了。
這位朱四公子的德性果然與“人”有別。
就像那位被強擄走的生死不知的妍小姐。
唉,那妍小姐也算錦衣玉食、世家千金,竟還比不上這村婦,好歹有個人真敢為她闖一闖、問一問
侍從收起畫卷,行了一禮退下。一時心生感嘆。
魚大哭得直抽抽了。
浪潮生的大腿也自個兒掐青了一塊。
裁判正摸著僅剩的頭發咬牙,忽的表情微變,似乎接到了上方傳音,盡職的扯出了一個笑容,“吾等不知你與令夫人之間的糾葛,這世間敗類無數。吾等也不知你說的是誰。但吾等可以保證的是,舉鳳鸞對任何人開放。
令夫人若想沖一沖改變命運,我們也不會因為她的身份、懷孕而有所阻攔。”
他話說的冠冕堂皇。
“所以,你要想在這找那朱姓公子是找不到了。你不妨放手,讓令夫人去做她想做的。”
一時,其余考生也紛紛點頭。
他們來此不正是追求改變命運的可能嗎那位夫人就算前半生經歷豐富了點,但她也能為自己再沖一沖嘛
不如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