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今日,溫郁仍舊記得溫之寒打自己那天說的話。
“我沒想到你連妻子的角色都當不好。”
那時溫之寒的眼底如有寒芒,冷得讓人不敢觸碰。
溫郁坐在椅子里,仰面看著天花板,回憶停在當初。
她當時對這句話有點怨氣。
邵慈心回去的路上遭遇車禍,肇事人分明是那個酒駕的司機,溫之寒憑什么怪到她身上
尤其是她和溫之寒關系本就不和睦,逆反心一起,就越發覺得溫之寒是在故意針對她。
可她又不能理解。
她的妻子,與溫之寒有什么關系
溫之寒憑什么對她指手畫腳
但當她在葬禮上看見陸蘭的肝腸寸斷,看見邵衡隱忍不發,強打精神接待別人時,她的內心忽然又生出了幾分難以言喻的愧疚。
那一瞬間,她好似能明白溫之寒為什么那么生氣了。
不過明白歸明白,她同溫之寒的關系一直不和,不是說要緩和就能緩和的。
而且溫之寒還打了她一巴掌。
不論發生什么事情,溫之寒都不能對她動手。
然而這一世溫之寒卻先她一步和邵慈心結婚了
不,她不能讓這件事這么發展下去。
這個溫之寒根本不知道慈心受過什么苦,沒有感情的婚姻只會讓慈心更加痛苦
她要挽回慈心,用一輩子補償對她的傷害
周一,一個令社畜們感到抗拒的一周伊始。
溫行云夫婦已經坐上最早的航班飛回奉城。
溫之寒和邵慈心各自出門上班,互不打攪。
在車里,邵慈心頂著秋乏聽容雅說今天的行程。
自從紅蓮大火之后,她的身價也水漲船高,各路邀請不斷,代言一個比一個好,工作行程自然而然也忙碌起來。
她覺得這樣也好。
為自己的事業努力,就是在為自己搏能挺直腰桿的底氣。
再者說,她多在外面跑,就能減少拉著溫之寒裝恩愛的概率,完完全全解放你我她。
說完行程,容雅道“你今天有個節目,周虹也在。”
她忽然覺得冤家路窄這話真是沒錯,否則周虹和邵慈心怎么總是能時不時撞一起。
邵慈心聽了卻沒多大反應,懶懶地挑了一下眉,打了個哈欠。
“在就在唄,她又不會吃了我。”
前排的林木木聞言,轉頭好奇地問“你們關系不好嗎”
邵慈心閉著眼睛,懶聲道“嗯,但也不是特別特別差,至少跟好字沒關系。”
林木木恍然大悟“噢”
容雅立馬抓緊時間給身為助理的林木木補課,讓她知道以后該怎么應對、處理兩人之間的關系。
林木木記在備忘錄里,認真地點點頭,表示自己記住了。
邵慈心看了一眼她的動作,唇角輕彎,目光慵懶“你好認真啊,還記手機里”
林木木微微一怔,繼而一臉認真道“應該的,這是我的職責”
容雅登時露出欣賞的目光。
邵慈心被她可愛到了,笑得很開心。
節目錄制得很順利。
周虹難得沒有對邵慈心釋放陰陽怪氣的技能。
邵慈心秉持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則,自然也懶得去招她。
雙方和氣又塑料地拍完了一個節目。
自從上次看見邵慈心和溫之寒在一起后,周虹就陷入深深地懷疑中,再加上她最近除了工作還要忙婚禮的事情,便沒精力分給邵慈心,沖到她臉上去開大。
雖然她對溫之寒和邵慈心的關系還是很迷茫。
溫之寒和邵氏集團的千金結婚的消息她看見了。
邵氏集團千金就是邵慈心的報道她可沒有看見。
那這兩者究竟能不能等同起來呢她不敢定論。
而且如果溫之寒真的就是邵慈心的未婚妻,那邵慈心上次何必遮遮掩掩的溫之寒又不丟人
如果不是,溫之寒又怎么會和邵慈心在一塊
這實在是太復雜了。
復雜得她陰陽怪氣的技能都冷卻了。
邵慈心和她一起下班,正好走在她后頭。
倆人也不搭話,各走各的。
就在他們走入停車場時,邵慈心突然聽見周虹雀躍地叫了一聲。
然后她就看見周虹拋下助理快步往前走,走著走著似乎覺得不夠,干脆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