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帝俊就真放任你們打了一架”
聽通天說到他邀戰,文燭玨眉尾一挑,木雕的小人表情活靈活現,一點兒看不出僵硬的感覺。
通天哼哧道“若是在那種情況下避戰,他還有何面目自稱妖帝、統領妖族。”
“況且,我又沒直接和他打,不過與太一戰了一場,他照樣能在婚宴上好好喝酒。”
帝俊喝得下去才怪,文燭玨心中腹誹,沒直接圍毆你們都證明他還有理智,誰讓他碰到了你這個愣頭青,本來是示威,結果居然變成真刀真槍的動手。
對于通天會出頭文燭玨倒不奇怪,別管他和元始最近怎么不對付,在維護自己人上,通天向來是傾其所有。
老子、元始要端架子,他可無所謂,誰又敢當著上清通天的面說什么
“元始不一定會領情。”文燭玨只說這一句。
其實,以他的了解,對方說不定還認為通天太莽撞,有失體統。
通天默然片刻,沉聲說“我之所行,但求無愧于心,并不需要承情。”
文燭玨嘴唇蠕動,一時無語。
通天灑脫一笑,傲然道“想做就做,畏首畏尾白修了這一身道行,二哥要如何做想,是他的事,我只行我的路。”
“當時帝俊雖針對的是二哥,但三清一體,我怎能袖手。”
“大哥、二哥有他們的考量,上清通天卻只會拔劍,我要讓洪荒知道,無人能讓我忍氣吞聲。”
“所以,我邀戰、動手。”
他低頭,看向文燭玨的目光柔和“這一戰,我意念通達,斬得惡尸,也不算毫無所獲。”
文燭玨心中卻是一頓,已經覺察出一絲不妙的信息,若是剛認識的時候,發生這種事情,通天定然是要抱怨幫了元始還得不到夸獎之類,如今卻提也不提,異常灑脫。
這代表通天已經成長,明白他與元始的分歧,并不再把那些爭執通通視為兄長對自己的管束。
然而,成長往往伴隨著痛苦。
通天是何時發現,他與兄長終究會分道揚鑣呢
數萬年的兄弟情誼,自誕生起,從未分開過,最后卻化為一句“我想做,不需要承情”,仿佛已經形同陌路。
他相信,通天心中絕不會如表面這樣平靜,但所有動蕩,無處可說。
文燭玨忽然心中發悶,好似一個面團發起來,脹得心疼。
他知道,哪怕他們無話不談,在這件事上,到底是不適合明言的。
他只能伸出手指,勾住另一只慣于握劍的手“那我會說,多謝三哥。”
通天手一緊,把文燭玨拉到懷中,恨恨搓揉他的頭發。
文燭玨連忙護住腦袋大叫“別別我頭發粘得不牢固,禿了很難補的”
“那就再做一個。”通天鎖住文燭玨的肩膀,把他拉近,瞇著眼沉聲道,“蟲蟲,你能不能解釋一下,為何你的傀儡比我的高三寸”
“咳咳。”文燭玨清了清嗓子道,“我頭一次做,拿捏不好尺寸,不是很正常。”
要命,斬尸后的通天怎么一下子變得深沉了,壓迫感也變強,他居然有些不敢再逗弄。
他們現在是通過文燭玨制造的玉盒空間見面,當初除了給通天的動物園,他也給自己做了熊貓館,只是一直沒找到滾滾住進去。
完善的過程中,文燭玨腦洞一開,突發奇想,在兩個空間之間打了一條通道。
因為都是自己開辟,這一點并不難,只是能往返的依舊只有玉盒空間里面的傀儡小人。
嚴格來說,他的做法其實有點兒犯忌諱,存在窺探之嫌,就算空間限制,探查不了什么,但以洪荒的個人信息保密重視度,仍然可以說心懷不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