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飛快向遠方奔逃,祖巫欲追,可血海中那股氣息越發明顯,要他,還是要血海,對十二祖巫來說是無需考慮的問題。
鎮元子對自身實力有自知之明,早在無人注意時就遠遁戰場之外,只有太一,在巨斧下狼狽逃生,卻不舍離開。
遠離戰區后,鎮元子立刻靠近,專門道了聲謝。
文燭玨保持邪氣人設不改,只言自己要離開洪荒。
他戀戀不忘看著血海方向“若巫族真把盤古復生,可就有好戲看了,只是不知那時洪荒還在否。”
鎮元子神色一凝,目光復雜看向那頂天立地的偉岸身影。
魔界,暗紅色的土地,永遠如浸泡在鮮血中,散發著刺鼻的鐵銹。
“赤鐵礦含量過高,羅睺開辟魔界的時候在想啥”捏了一把泥土,文燭玨瞬間無語,他還說就魔界這丁點兒人,咋把土染紅的呢。
作為同樣開辟過空間之人,雖然和盤古、羅睺這等大神不能相比,但他也知道,開辟者的意志對世界有極大影響。
例如洪荒,盤古想要的是一個有著眾多生靈、物種豐富的世界,所以才有各型各貌的地勢,并眾多種族生靈。
而魔界,不知是否羅睺審美異常,光禿禿的地面不說,顏色也詭異,偶爾見到的植物是只能放進恐怖片嚇人的水平,根本無法想象送入口中。
要不是主人的喜好,再怎么吝嗇靈氣,正常大地總是有的。
搖了搖頭,文燭玨拍掉手中的土屑,看向身旁截天“感覺如何”
自進入魔界,截天便一臉肅然,此時更加沉凝“此界貫通魔祖意志,他若在,應當已知道我們進入。”
他抬頭看向昏暗的天空“沒有天道,只有魔祖,這就是開辟者活著的區別嗎”
“羅睺與盤古性格不同,便是盤古未隕落,洪荒應該也會有天道。”文燭玨歪歪頭,盤古可沒羅睺那樣霸道,當然,對于三千魔神來說,他可能是比羅睺更恐怖的魔頭。
環顧附近荒蕪的土地,文燭玨并不能如截天那樣清晰感覺到此界主人的存在,但他卻有種別樣的自由感。
果然,他心中暗嘆,在洪荒一直隱隱存在的戒懼不是他的錯覺,要是警惕,他在魔界也不可能全然放松,只能是自己對危機的預感。
不過,魔界環境也太糟糕了,要在這里定居,文燭玨可能住個千年就會變成躁郁癥患者,在暴躁與抑郁中來回切換。
截天不知身邊人思量著搬家念頭,第一天離開洪荒,來到另一個世界,對他在世界本質上的感悟極有好處。
那種隱隱的排斥感,是因我不屬于此界嗎
若是本尊在此,說不定能借此機會進一步觸摸洪荒留在身上的印記,對于每個世界的生靈來說,這都是確認歸屬時極為重要的存在。
不過,蟲蟲好像感覺不深,他斜睨身旁文燭玨的表情,記下此事,不知是修為不到,還是因為自己乃盤古元神。
兩人都轉著各自的小心思,口中卻聊得歡快。
“魔界應該也有圣位,卻不知幾尊,會與洪荒對應嗎”
“不可能,魔界比洪荒小,況且魔祖的性子,就算有圣人,也是他的高級打手,比在洪荒倒霉多了”
文燭玨深怕到時候自己一走,通天生出要來魔界當圣人的念頭,務必把他這一想法打消。
然而,截天不吃這套,他振振有詞“蟲蟲如何得知。況且要按你所言,魔祖非那等喜歡多管閑事之人,如何會把圣人當打手使。”
文燭玨嘴角一抽,就算不當打手,他也不會養拆家哈士奇,你來魔界玩這套,只會變成狗肉火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