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蟲蟲陽奉陰違的本身他又不是第一天領教,何況對方為何如此抗拒,他也一直沒得到確切的答案。
這樣的兩個人,一個滿心想跑,一個隨時等追,只看最后到底誰棋高一著。
文燭玨享受著通天黏糊糊的照顧,越發覺得自己之前想岔了,不應該一味反抗,人總是對越難得到的越執著,尤其是甚少失去、極其自信的對象。
通天除了兄弟情上遇到些挫折,幾乎沒有求而不得的事情,洪荒人人羨艷的圣位,也被天道直接喂到嘴邊。
這樣的他,如何能體會到文燭玨的迫不得已。
他有斬開一切的傲意,自然就會有抓住所有的信心,文燭玨的反抗對他來說只是通往成功的小小障礙而已。
但是,他總有一天會知道,有些事情并不是強大就一定能走到終點。
比如分手,就是所有無法越過的門檻,是提前截斷的旅程。
經歷一番抗爭后,文燭玨反而想開了,不就是談個戀愛,他一個二十一世紀的靈魂還怕這
沒誰能保證,每段戀情都開花結果,可至少,通天從戀愛對象的角度來說,無可挑剔,文燭玨完全不用擔心遇到劈腿受騙之類的事情。
哪怕他的鉆石給了出去,對方也只會比他更用心保養存放,待到要離開,再拿回來便是。
忽略心中那絲不安,文燭玨現在的首要任務是教通天正確認識他們的關系。
沒錯,洪荒有夫妻,有交配,但“愛情”并未作為一種獨立的感情誕生。
帝俊與羲和,是天地間第一樁婚姻,可他們的相處勢必不能套在自己與通天身上。
巫、妖兩族有類似的感情,卻更隨意,每個人都有可能因為實力、興趣、繁衍欲等種種原因隨時與另一個人發生關系,殘留著明顯的獸類本能。
新誕生的人族,也許能生出愛情,但在目前的生存壓力下,真正提出概念可能要許久。
所以,洪荒現在處于有愛無名的狀態。
主要也是在他們這些人之間談愛情太違和了吧,文燭玨一想到羅睺含情脈脈對鴻鈞說愛,胃里便有種翻江倒海的感覺,恨不得把那些魔族都吐出去。
不過,他需要通天明白這個概念,既然他執意與自己在一起。
“聽起來和我之前對蟲蟲差不多,除了沒做那些事情。”通天撓頭,視線又落到了品嘗過無數次的地方。
文燭玨眼皮一跳“當然不一樣。”
“哦”通天眨了眨眼,看過來。
文燭玨直接道“最大的不同就在于獨占欲。”
他指了指自己和通天道“如果我和你沒有這樣的關系,只是朋友,有朝一日,你有了更投契的道友,我可能失落或者傷心,但總不會做什么。”
“可你要是在和我親了以后又去找別人。”文燭玨一頓,眼眸閃過戾氣,語氣森冷,“要么殺了你,要么永遠不再讓你靠近,這就是愛帶來的占有欲。”
他本以為通天會一驚,然而想不到的是,對方直接嚷嚷起來“那之前蟲蟲還讓我去找別人,你就是想和我絕交對不對”
“那是氣話。”文燭玨頭大解釋,“你到底知不知道嚴重性。”
“若是后悔,我們現在各退一步,還能回到從前,至少是朋友,但繼續下去,除非永遠在一起,不然連朋友都做不下去。”
“可我早就決定要和蟲蟲永遠在一起啊。”通天理所當然道,“之前明天出現的時候,蟲蟲莫非忘了嗎”
文燭玨一頓,啞口無言,他只能道“這個永遠不一樣”
“有何不一樣。”通天一揮手,“便是完全不分開我都能做到。”
“現在我有善惡兩尸,待我斬了最后一尸,四個我輪流陪,保證蟲蟲身邊永遠有我的身影。”
本來應該很感人的情話,聽到文燭玨耳中卻猶如威脅,讓他瞬間渾身起了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