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立場便會產生對立,繼而則有沖突。
巫妖兩族,原沒有什么真正稱得上深仇大恨的事情,可因為各自立場不同,發生糾葛,接著不停摩擦,直到后羿射日之事發生,兩族就此仇恨深種,再也無法和解。
其中孰是孰非各執一詞,但可以肯定的是,其中必然有量劫引發的星火。
文燭玨覺得,量劫其實就是天道對所有修道者的一次清洗,只看后面幾次量劫,涉及到的范圍越來越小、參與者越來越弱,便可知天道所求。
任何存在,一旦強大,便不會再愿意被束縛、被擺布,而肆無忌憚的強者,對世界整體發展來說,并不是什么好事。
如同關在草籠中的野獸,再怎么小心,也會對籠子造成傷害,甚至其中最強大的,還可能撕破囚籠。
為此,天道不斷通過量劫清洗籠中種群的數量,直到只剩無力反抗的螻蟻、與獲得管理權的強大獸王。
可是,野獸也不是傻子,不會莫名其妙自相殘殺,這時候,在洪荒煞氣頂峰引發量劫,便可勾起那些平日壓制的喜怒哀樂,讓人失去理智,徒生沖動。
無論是十只金烏巡天如此重要的事情無人照看,還是后羿下手毫不顧忌后果,其中的漏洞,若在平時,稍微多想就能看出端倪,但在量劫的干擾下,無人在乎隱藏在背后的第三者。
文燭玨手指微動,要是對方暴露出來會是何結果帝俊會憤而劍指圣人,還是忍下一口氣,依舊把目標對準巫族
他幽幽嘆氣,有時候,人需要的不是結果,而是借口。
這樣一想,文燭玨對九只犧牲的小金烏難免生出一絲惋惜,畢竟說到底,他們不過是棋子,甚至在死亡時可能都不知道為什么。
你覺得我養一只金烏怎么樣
他忍不住問截天。
截天一愣。
蟲蟲要收帝俊之子為徒
雖然文燭玨是用的“養”字,但顯然,三足金烏不是能當寵物的品種,帝俊若是聽到,恐怕要太陽突臉,所以,只有收徒能實現愿望。
截天問出后,下意識開始分析可行性。
若我出面,帝俊應當不會拒絕,不過他所圖太大,要收他之子,定然會被他想辦法拉上戰車,妖庭還牽扯到女媧,得細細籌謀。
沒,我就是說說而已。
文燭玨一口推卻,他只對小太陽有興趣興趣,完全不想和帝俊打交道,要是太一的孩子,他還會考慮考慮。
截天沒接話,只是把這段影像傳遞給本尊蟲蟲想養金烏,你快去想辦法
不說收到影像的通天是如何懵逼,在巫族,文燭玨正為提高祖巫對自己的認同感而努力。
講老實話,巫族生活實在粗糙,能這么折騰,完全是看在那頑強的生命力份上,連剛誕生的嬰兒,也能跑能跳、見風就長,一個個和小哪吒差不多。
而因為身體素質的強大,文燭玨關于提高健康與品質的生活知識也完全派不上用場,人類需要的種種享受,在巫族看來是閑著沒事干。
巫族喜歡戰斗、喜歡追求力量,對物品要求也是結實耐用,幾位祖巫幾乎代表了巫族的所有性格。
就算是最溫和的后土,也是一言不合直接動手。
作為一個上輩子打架斗毆都沒有過的穿越者,文燭玨混在這群好戰份子中,實在是格格不入。
也許后世某戰斗民族就有他們的血脈,文燭玨心想,他路過幾個比賽用頭槌釘木樁的巫族,一臉麻木,為何要讓理解這群腦子都塞滿了肌肉的巫族。
其實,他也不是沒有其他辦法,比如種植與養殖的推廣,這對任何種族都有作用,哪怕巫族不存在餓肚子現象,可狩獵妖獸也會有戰損,以洪荒的廣袤,馴養野獸劃算得多。
然而,這是人族興起后發現的技術,肯定有功德落下,他一個兇獸,無法獲得功德,也不想侵占人族先輩的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