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此機會,他撲通一聲砸到了功德池中,金色的池水四濺,美不勝收,于池中猙獰的蚊子構成一副詭異的畫面。
這一池都是西方教按教義行善積德蓄來的池水,可為凡人重凝佛門肉身,也是準提、接引宏愿中的關鍵一物,要想破壞,不是砸了那么簡單。
文燭玨取出一團污血擲于池內,瞬間,煞氣沖天,出塵清幽的凈土好似墮入地府,金色的靈光轉為血紅。
“爾敢”接引消滅全部分神,剛剛壓下那股鉆心的癢,就見得功德池中的異變,兩眼一黑,差點兒暈過去。
到了這時,他怎會不知對方早有準備。
那污池水一物,分明是從血海中取出,血海至兇至惡,功德池水至清至德,正是相克之物。
而這諸多事情,從金蟬子爆發放人,到功德池水被毀,其實不過十數個呼吸,變化之快,卻讓人目不暇接。
沒有準備,這環環相扣,怎會如此巧妙,令他顧東就顧不了西,手忙腳亂,只能眼睜睜被人牽著鼻子走
接引從未如此憤怒過,哪怕是同為圣人,也沒有文燭玨這般難纏的對手,刺猬沒捉到,反而扎了自己一手血。
他掏出一面青色旗幟,迎風而展,只見白氣懸空,金光萬道,本來要化為魔域的凈土在此壓迫下煞氣收斂,盡歸于功德池中。
文燭玨嘖了一聲,青蓮寶色旗,有靈寶了不起啊。
接引惡狠狠盯著他,有靈寶確實了不起,今天就要把你這只蚊子消滅
切,要不是通天的靈寶都不適合自己,文燭玨心想,我也要讓你看看,什么是仗寶欺人。
文燭玨磨著牙,在空間中左躲右閃,一副不急著走要玩捉迷藏的姿態,面對接引狂風暴雨式的攻擊,他仿佛一只翱翔在浪尖的雨燕,始終穿梭在安全的線路。
接引越打越心驚,如不是有圣位加持的天地之力,自己必不是對手,如此棘手,為何之前默默無名
不過,準圣與圣人終究天差地別,要不是他穩扎穩打,怕文燭玨逃脫,早就拿下了,如今不過慢一點兒。
被接引視作囊中之物的文燭玨低頭,看了一眼還在凈化的功德池,眉心微蹙,心中大罵,那只蟬不會一走了之不管了吧,這種佛門圣物,憑外物極難完全損害,他吩咐了要對方回一趟的。
但看目前情況,金蟬子不敢回也正常,不行還是拜托通天劈了算了。
只有同樣以圣人之劍意抹去,才能把功德池在概念基礎上損毀,否則,就算污了這一池,事后準提也能重建。
數分鐘后,文燭玨能躲避的路線越來越狹窄,大部分空間都被接引設下禁制,對方看他的目光也越發冷漠仿佛看一只在蜘蛛網中撲騰的蝴蝶。
文燭玨心跳速度依舊,他算了算,覺得還能拖延,便繼續體驗這種游走鋼絲線上的驚險。
于是,在一片龍卷風洗劫過的凈土中,人與蚊子的對決依舊。
“你背后究竟是誰女媧,或者通天”接引不是傻子,許多事情,光憑文燭玨根本辦不到,比如那些妖族的逆舉,還有人間氣運的異常,而準提那邊也有人牽制,因此,他更傾向于這一切都是女媧的陰謀。
想不到女媧有如此野心,自己等人與她無仇無怨,為何下這般毒手。
文燭玨嘻笑一聲“這是你爺爺自己做的,打你們還要外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