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
“那你親眼看見二嬸她”
“沒有。”賀蘭月又搖了搖頭,“不過當時他抓了王家村幾個年輕力壯的村民去做苦力,他們都親眼瞧見了,鎮遠將軍不僅殺了我娘,還命人將我娘的尸首丟到山上喂狼”
說到這里,她再度泣不成聲,“到最后,我我連娘的尸首都沒找到,只立了一個衣冠冢。”
賀蘭泓又痛又怒,手緊緊握住茶杯,幾乎要將茶杯捏成齏粉“這件事我一定會查清楚。”
“可是三哥你只是個教書先生,萬一”
“不怕,我自會小心。”
說起這個韓榮翕,原是混跡京都的一個市井無賴,恐怕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叫個什么名字,只知道姓韓。
因為天天穿一襲黑衣,又仗著自己有些手腳功夫,不是偷雞摸狗,就是四處作惡,人都叫他韓黑狗,也有因為他生的滿臉麻子,叫他韓麻子的。
他還有個妹子,叫韓小紅,真是一個娘胎出來的兩個天懸地閣的人,這韓小紅出落的花朵一般。
當然,也有傳言說韓小紅并非韓黑狗親生的妹妹,但不管怎樣,韓黑狗對這位妹妹卻是不錯的。
也活該他妹妹走運,因緣巧合下,竟偶遇了當朝二皇子宋連承。
從此,宋連承被她迷的神魂顛倒,韓黑狗的身份也跟著水漲船高起來,不管是叫黑狗還是麻子都配不上他如今的身份。
二皇子大筆一揮,賜他新名韓榮翕。
為了提拔韓榮翕,讓他建功立業堵住那幫老臣的嘴,二皇子竟不顧群臣反對,封他為鎮遠將軍,命他帶兵前往溧寧剿匪。
結果他卻比土匪更加厲害,在當地燒殺搶掠,強搶民女,引起民怨沸騰。
最后還是丞相姚文正出面求見皇上,皇上重新任命了三皇子麾下一員武將前往溧寧擺平此事。
即使如此,事后皇上也沒有舍得重責二皇子,只是罰他閉門思過。
至于韓榮翕,回京后僅僅被打了二十軍棍,降了官職而已。
當然,去年他已遠離京都,有些事并不能知道,是他的同窗溫知年心灰意冷,也辭官回鄉與他談起。
他知道想要扳倒韓榮翕無疑是蚍蜉憾大樹,但二嬸是他的家人,他總是要盡力的。
而且,二皇子是個沒長性的,也不過寵了韓小紅幾年,身邊又開始不停的換美人。
兄妹二人又推心置腹的談了一會兒話賀蘭謙方轉醒過來。
父女相見,賀蘭謙心中有藏了整整二十八年的話想要一股腦的說給女兒聽,嗓子卻疼的說一句話都像刀子在割。
賀蘭月雖心疼他,但那一聲父親卻是無法喊出口的,倒是王落葉一口一個外公叫的十分親熱,喜得賀蘭謙病都好了幾分。
賀蘭泓命人將母女二人送回藥廬時,天已擦黑。
見王落花一個人在廚房忙活,準備明天要用的高湯,餛飩皮和肉餡,賀蘭月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讓王落葉去照料灰毛,自己則小心翼翼的走進廚房,心虛的喚了她一聲“花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