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婆媳二人進了房間。
王落花凝神細診好半晌方道“娘的腰曾受過撞擊,看傷口的形狀和深度應該是撞在了尖石之上,雖經過大夫醫治緩解不少,但陰天下雨總會疼痛難忍。”
說完,又重新替她把了脈,問道,“娘是否夜間難寐,寅卯間容易盜汗,每月月信過期少則七天,多則半月,甚至更長達兩三月”
馮氏不想她說的分毫不差,驚訝的回頭望著她“何嘗不是如此,想不到花兒你小小年紀,醫術竟如此高超。”
王落花微笑著搖搖頭“我的醫術不及我外婆萬分之一,只能醫醫小病小痛,娘的身體其實無甚大礙,只要仔細調養就不相干,只是有一點”她殷殷叮囑道,“娘需得放寬心”
馮氏心中一痛,她何嘗不想放寬心,只是嬌嬌丟了,她沒有一日不想,沒有一日不擔心。
這腰傷也是因為聽人說有嬌嬌的消息,一時激動的跑出去找人,結果人沒找到,她卻從山上滾下來,正好撞在一塊尖石上,差點癱瘓在床。
王落花一句放寬心讓她心里既酸楚又安慰,她果然替天寶尋了一個有福氣的好媳婦。
出神間,王落花已經捧了一個小藥箱過來,從里面拿出銀針“娘,你的腰傷只要堅持針灸三個月,就差不多能好了。”
“請了多少郎中都不能緩解,還是我花兒醫術高。”
“娘,你趴著躺好,我要開始施針了。”
“好。”
待她為馮氏施過針,馮氏果覺腰間松快,感覺不到疼了,她滿是歡喜,親熱的拉住王落花的手“花兒,你不僅是我家天寶的福星,還是娘的福星。”
“娘真是謬贊了。”
“娘說的是真心話。”
這婆媳二人雖剛見面不久,卻一見如故,兩個人不知不覺就聊了好一會子,直到三房和四房過來幫忙一起弄午飯。
王落花要幫忙,馮氏哪舍得叫新娘子忙活,本想叫李逢君陪著,他卻借著尿遁跑的無影無蹤。
馮氏怕王落花初來乍到不適應,一個人覺著無聊,遂請她照看一下四房最小的妹妹,才剛三個月的小女嬰囡囡。
囡囡吃飽喝足,睡得正香,王落花只是象征性的在那里偶爾搖一下搖籃。
四嬸她見過,看上去是個很好相處的人,三嬸她才剛剛正式見到,是個很潑辣的人,說話也不大好聽。
婆婆和四嬸跟三嬸說話時,她也沒什么好言語,但奇的是婆婆和四嬸都肯讓著她。
更令人奇怪是,三房四房都來了,獨不見李逢君的大哥大嫂。
她也不好亂打聽。
一頓飯吃完,囡囡都沒有醒,王落花感覺自己像個閑人,不是像,就是個閑人。
她是個閑不住的,倒有些懷念在餛飩攤忙碌的日子。
不過,胖嬸說她新婚,硬要她休息半個月,正好錦繡坊燒了,娘沒了去處,就去了餛飩攤幫忙,她也不用太擔心。
想到錦繡坊,她心里很是惋惜,說是意外,誰知道呢
為了重建錦繡坊,紅袖連嫁妝錢都全部拿出來了,娘和繡坊的繡娘都出了錢,她也將剛收到不久的抽成又給了紅袖。
她志向原不在這些,既然公婆不反對,她倒想等再賺一些錢,開家醫館,正式行醫。
是夜,新月當空,繁星滿天。
王落花正憧憬著有朝一日,她終于開了家醫館,光明正大的行醫,忽然傳來一聲細微的“吱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