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的孩子立刻站了起來,伸出食指刮了刮臉,起哄道“桃花渡來了個小娘子,要窩屎沒草紙,就扯惡霸的草席子,要撒尿沒夜壺”
“我去你娘的”
還沒說完,李逢君揚著拳頭沖了過來,嚇得幾個小孩子一哄而散。
“敢罵我娘子,看老子不啟了你們的牙”
李逢君氣得要上前追打,王落花攔住了他“算了,跟這幾個小毛孩計較什么。”
她沒想到才剛來,就有人編了這樣污言穢語來編排她,不過到底都是毛孩子,萬一他失了輕重打傷小孩,人家家里找上門,爹娘又該愁了。
“小干柴,你放開我他們敢這樣欺負你,不給他們點顏色瞧瞧,我就不是李逢君”
“好了”王落花拉住他的手,笑了笑,“李逢君,你人真好。”
“”
嘻嘻
小干柴又夸他好了。
“你好像我外婆。”
“什么,像你外婆”
他長得男生女相
還這么著急
“自從我外婆離開后,你是頭一個這樣替我出頭的人。”
“哦,原來是這樣呵呵”
李逢君心里突然美滋滋的,又道“你也太好說話了,就這么輕易放過那幾個小兔崽子。”
“小孩子能懂什么,還不都是大人教的,有些人正巴不得你惹禍呢。”
王落花知道肯定是有些人故意散播,頭一個懷疑的便是焦氏。
她又勸解道,“到時倒霉的還不是爹娘,而且就算你打贏了幾個小孩,也算不得本事。”
“可是老子心里不痛快。”
“好啦,時辰不早了,翻過山我們才能去鎮上,快些走吧”
王落花拉著李逢君就要走,李逢君也沒了脾氣。
兩個人一路向東,看到路邊田野大片大片的金色麥浪,人們彎著腰,揮舞著手里的鐮刀,還有小孩跟著大人一起割麥子。
一茬一茬的麥子倒下,整整齊齊的碼在事先打好的腰子上,然后再捆結實。
割麥子是件很辛苦的事,去年她和葉兒割了三四天,累的腰都直不起來,就這樣,奶還說小孩子哪有腰,她們就是懶得抽筋,找借口想躲懶。
再對比婆婆對她的好,她忽然感覺有些受之有愧。
思慮間,李逢君搗了搗她的胳膊“你發什么呆呢”
“哦,沒什么。”
很快,二人就走到下腳山,看見三間土坯房孤零零的立在那里,四周圍了竹籬笆,一只老母雞帶著幾只小雞在院里桃花樹下啄食。
她伸手指了指“那間屋子是誰住的”
李逢君面色微微一變“是我哥嫂的家。”
“哥嫂的家”王落花心里很是好奇,“為什么哥哥嫂子不和我們住在一起”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好像跟那個失蹤的姐姐有關,等得了空,我帶你去見見我哥哥嫂子,還有我大姐。”
“你還有個大姐”
“嗯,是我娘找姐姐時在路上偶遇的孤女,那時大姐也只有十一二歲吧,娘可憐她,便將她帶了回來。”
“”
“大姐是個很溫柔謙和的女子,待我很好,只是一年前她嫁到了容城,本來我結婚她是一定要回來的,只是她有了身孕,娘說還不到三個月,胎像不穩,不讓她回來,就是怕路上有個閃失。”
“原是這樣。”
五月初夏,正是花草樹木繁盛之時。
整座山就像一個巨大的花籃,樹木蘢蔥,鮮花盛開,美不勝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