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丫頭是不是掉進錢眼里了這么精明會算計,跟我娘一樣。”
王落花氣得懟他“娘若不會精打細算,你早餓死了”
說完,她扭頭就走,李逢君急得追了上去“不就說了你一句嘛,你就生這么大的氣,我陪你,陪你去還不行嗎”
二人到了天香藥鋪,柜臺前站著一位年近三十,戴著四方平定巾,著茶褐色直裰的男子,正是石爺爺的兒子石誠。
他一瞧見王落花就覺得十分眼熟“小姑娘,你是”
“石叔叔,你不認得我啦,我是落花啊。”
“啊,你是小落花一年多沒見,你都長這么高了。”他很是驚喜,又發現王落花身邊多了一位無比俊俏的少年郎,問道,“這位是”
“這是李逢君。”
“李逢君”
好像在那里聽過這個名。
再一想,
不就是那個小惡霸嗎。
幸而,他甚少來梅花鎮。
“嗯。”李逢君見王落花沒有介紹他是她的相公,莫名的就覺著有些不開心,特意強調道,“我是花兒的相公,她是我娘子。”
石誠驚訝的張大了嘴巴“什么,落花你都嫁人了”
作孽哦
這落花才多大,就嫁人了
必是那缺德的王家容不下這可憐的孩子,將她賣到李家做了這小惡霸的童養媳。
“嗯,昨兒才”她臉紅了一下,“成的親。”
不過,娘說要等她年滿十六才圓房,所以她未梳婦人頭,依舊做姑娘家的打扮。
娘說的,正是她心里想的,所以她益發覺得娘是真心誠意待她好。
“唉”
可惜,可惜。
石誠聽了直搖頭,氣得李逢君想揍他,只是因為王落花在此,他不好造次。
石誠深感一朵鮮花插在了其實李逢君也不是牛糞。
相反,他生得極好。
可惜,肚內是草莽。
既然落花已經嫁給他了,他也不好再多說,禮貌的招呼著兩人坐下,卻聽王落花問道“石叔叔,石爺爺呢”
石誠臉上露出黯然悲傷之色“你外婆走了之后沒多久,我爹去青湖縣給人瞧病,回來時遭遇洪水,人就”他哽咽了一下,“沒了。”
“沒了”
石誠嘆息一聲,“嗯。”
王落花眼圈立刻就紅了,兩個人又唏噓感嘆一番。
待石誠問到王落花近況如何時,王落花只說公婆待她極好,然后“哦”了一聲又道“對了,我今兒過來是想問問石叔叔你要不要鐵皮石斛。”
說著,她解下了李逢君身后背著的竹簍,掀開上面蓋著的粗布。
“鐵皮石斛”石誠眼前一亮,立刻上前看了一眼,又仔細瞧了瞧“這么好的品相真是難得的寶物,落花,你這是從哪兒弄來的”
“就是過來時從山上挖到的,我想著石叔叔這里收藥材,就過來了。”
“可真是巧了。”石誠高興的兩掌一擊,“就在你們來之前,有一位姑娘過來要買鐵皮石斛呢,說價錢多少都可以商量,只是我店小哪能時時都有,就打發了她。”
李逢君不耐煩道“那還說個屁”
王落花立刻板起臉來教訓道“不可對石叔叔無禮他可是我們的長輩,趕緊給石叔叔陪個不是。”
石誠見王落花竟敢訓小惡霸,以為王落花初嫁到他家,怕是不知道他的惡名,生怕小惡霸一時惱了,跳起來打老婆,連忙擺手道“不防事,不防事。”
王落花見李逢君還是不動,氣惱的橫了他一眼。
李逢君不情不愿的給石誠施了個禮“對不起石叔叔,剛剛是晚輩失禮了,還望石叔叔不要介懷。”
石誠一愣“”
隨后,笑道,“不介懷,不介懷,你們兩個也不必著急,那位姑娘留下一句話,如果有鐵皮石斛的話就去云來客棧找她,走我這就帶你們兩個過去,必定能賣個好價錢。”
王落花擔憂道“那鋪子怎么辦”
“無妨,有伙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