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逢君“”
馮氏拍拍王落花的手,笑道“你別急,娘已經替你們叫了螺車,馬上就要到了。”
說完,又從袖子里摸了一個錢袋,遞給王落花,“你娘一個人還帶著你妹妹,想必日子也過得不容易,這里有十兩銀子,你帶回去交給你娘。”
“”
十兩銀子
一個普通之家,將近一年的嚼用了。
哪怕李家再殷實,也是筆巨款。
王落花哪還肯收,而且如今她娘認了親,手里恐怕也不缺銀子使了。
只是這件事,是她心里的一個結,她不想認親,也不想說。
至于爹那邊,娘更是一個字都不敢透露,所以大婚之日,大家見到賀蘭伯伯背她時,都覺著十分奇怪。
不過,去的人都不是喜歡多嘴,亂打聽的,也就族長媳婦周奶奶問了一句,娘說是認的義兄,就沒人再問。
“娘,有這些東西就足夠了,這銀子我是萬不能拿的。”
“娘覺著還不夠呢,你且放心拿著。”
她的確覺得不夠。
花兒一來就賺了二十八兩,別說十兩,就是全帶給娘家,她也沒什么意見。
畢竟,花兒的爹娘和離了,她娘一個婦道人家帶著女兒在藥廬過活,實在艱難。
要換作是從前的那個王家,她是決計不會讓花兒倒貼娘家這么多銀子的。
給錢,要看給什么人。
不像老三媳婦,被她那個眼里只有兒子,沒有女兒的娘攛掇,一心巴望著娘家侄兒將來能出力養她和老三的老,暗暗背著老三不知倒貼了娘家多少。
只是,為了天寶的大婚,她幾乎花光了家底,再想多拿也是拿不出來了。
最后,她不僅不肯收回十兩銀子,還讓李逢君從雞窩里捉了兩只老母雞和兩只大肥鴨一起帶走,滿滿當當裝了一螺車。
待王落花和李逢君上了螺車,白氏玩笑道“二嫂,你也太肯給你兒媳婦花錢了,恨不得連家底都叫她帶回娘家去。”
“唉”馮氏嘆了一聲,“你是不知道花兒這孩子的好啊,別的倒也罷了,這些年,你何曾瞧見過天寶能這樣自覺自愿,乖乖待在家里讀書寫字了,哪回不是被他老子逼著寫,最后還鬧的雞飛狗跳的”
“”
“花兒一來,天寶就改邪歸正,用心讀書了,只要他們小兩口能和和美美,別說這點東西,她要什么,只要我能拿得出,我都愿意給。”
“也是。”白氏點點頭,“她一來不僅天寶轉了性,就連天都放晴了,而且晴到了現在,往年家里割麥子,即使不下雨,也陰沉沉的沒個好天,說不定她還真是個福星呢。”
“什么說不定,就是。”
“對對對,就是,就是福星,指不定日后我們也要跟著沾光呢。”
村里的婦人正趁著吃早飯的機會,端著碗圍一處說話。
見王落花回個門,竟然裝了一螺車的東西,紛紛咂舌。